本來是想,再提醒顧南簫後,自己再躲開的。
誰知他提前離開,害得曲半夏沒來及撒住腳步。
花盆正好砸中她頭部,鮮血瞬間流了下來。
“曲半夏!”顧南簫神色慌張地跑到她麵前將她扶起。
顧天澤也跟了過去。
他們怎麼也沒想到,曲半夏玩笑性的一句話,會出現這樣的事故。
周圍的鄰居們看到,紛紛亂作一團。
有不少人嘴裡都在念叨,“腦袋流這麼多血,命保不住了吧。”
“真是不吉利,明明是兩家說親事呢,怎麼會出這樣的事。”
“那顧淮意果然是克老婆,這還沒過門呢,人就出事了。”
.......
這些人七嘴八舌的,隻顧著看熱鬨,也沒人想著去找醫生過來。
顧南簫立馬急了,“都彆說了!”
他把神誌模糊的曲半夏抱起來,讓鄰居們讓開一條路。
又叫李曉聰去把車開過來。
這期間,斷斷續續地能聽到曲半夏在叫他的名字。
也聽不清她到底再說什麼。
他隻記得,在曲半夏的心聲裡說‘需要他’。
顧天澤看到顧南簫滿身是血,魂不守舍的樣子,連忙勸道:“直接去軍區的衛生所,我現在就給你媽打電話,讓她聯係最好的醫生給小曲看病,你也彆太著急了。”
“好,那麻煩爸了。”
顧南簫和李曉聰上車後,直奔衛生所。
留下於秀蘭滿臉無措,心想她閨女要真是死了。
那她什麼也得不到。
不光是曲盛的前途,還有那彩禮錢也要還,豈不是虧大了。
想到這,她一下子慌了,又開始坐在地上哭,“我可憐的閨女啊,都是顧家人害的你,要不是他們,你怎麼會受這苦!”
“都是你們!是你兒子害的,你們.....你們得陪我錢!”她手指著顧天澤,哭得更厲害。
旁邊的人也跟著起哄。
顧天澤擰著眉頭,看於秀蘭在地上裝腔作勢的樣子,覺得可笑至極。
他從沒有見過這樣鐵石心腸的媽媽。
女兒剛才受傷她不去關心,不去扶,沒有絲毫擔心。
這會兒,假模假樣地哭上了。
明擺著是要找他們訛錢,這樣的人他見多了,“於嬸子,您閨女受的傷我們會負責,這點你可以放心,至於賠錢,這又是從何說起。”
“光看病可不行。”聽顧天澤這樣說,於秀蘭蹭得起身。
旁邊人看到她表情轉變如此之快,都愣住了。
於秀蘭也意識到不對,又趕快坐回地上。
開始跟顧天澤上綱上線,“我可就這一個閨女,寶貝得很,就算是康複了,那以後有個後遺症什麼的怎麼辦?”
“還有,這次傷得這麼重,腦袋上要是留疤破相,這都是損失啊,就那點康複費,可不夠。”
於秀蘭覺得,現在是他們顧家沒理,就不用顧忌什麼身份。
先把錢要到手再說。
顧天澤聽完,立刻笑了,“於嬸子你說這話我就聽不懂了,難不成這花盆是我兒子扣你閨女頭上的?”
“還是說這花盆是我兒子推下來,故意砸到你閨女頭上的,都不是吧,那我們憑什麼要賠那些錢呢?”
顧天澤說得理直氣壯,完全不給於秀蘭還嘴的機會。
他覺得就算是曲半夏今天救了顧南簫。
可也不能為此,就作無限度的妥協。
“你.....你們太欺負人了。”於秀蘭回不上嘴,又開始煽風點火,“街坊們,你們看看啊,沒有顧家這麼做事的,把我閨女害成這樣,倒成我的不是了。”
“你們快給我評評理!”
旁邊那些人,也不知道該站哪邊,乾脆都不說話。
他們也不敢得罪顧家。
更何況顧天澤說的也有道理。
於秀蘭見沒人說話,又打算說什麼,就被顧天澤打斷,“既然於嬸子要大家評理,我也表個態,雖然今天這個事,是個意外事件,但確實是曲半夏救了南簫,我在這感謝於嬸子。”
“還有,出了這事,淮意也沒法過來,後麵的事我們之後會給曲家交代。”
“行了,大家都散了吧。”
顧天澤一發話,他們都覺得沒熱鬨可看,就都散了。
於秀蘭想攔都攔不住。
心徹底涼了,隻能灰頭土臉地回去。
秦姝雲得知曲半夏被砸破頭,樂不思蜀,鬨著要跟顧天澤一起去衛生所探望。
病床上,曲半夏腦袋上縫了三針,人還沒醒。
她緊緊握著顧南簫的手。
怎麼也不肯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