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島東瀛海軍基地
與南方沿海陽光明媚不同的是,這片天空十分的灰暗。
陰霾的天空下,彌漫著不祥的寂靜,此時的東瀛基地中隻有海浪拍打礁石的嘩啦嘩啦聲和海風卷起的呼嘯。
與早晨不同的是,現在港口附近隻能看見幾艘傷痕累累的東瀛軍艦,他們如同一條條被拔掉了牙的野狗,踉蹌著駛入港內。
再也不見往日龐大的艦隊停泊在這裡了。
此時在港口內的軍艦,都是負責佯攻南方沿海的第二特混艦隊殘存的力量。
兩艘重巡洋艦上層建築布滿彈孔和火燒的焦黑痕跡,船舷水線處巨大的破口用臨時焊補的鋼板勉強覆蓋著,還在不斷滲水。
剩下的四艘驅逐艦更是淒慘,艦體扭曲,魚雷發射管都是歪斜的,其中一艘甚至連桅杆都斷了一半。
它們在南方沿海執行佯動任務的時候,在得知主力決戰潰敗後,如同驚弓之鳥,不顧一切地逃回了最近的基地中。
第二特混艦隊的司令澤智三郎中將,在副官的攙扶下,踉蹌地走下其中重巡洋艦的舷梯。
他原本筆挺的軍服此刻皺巴巴地沾滿了油汙和炮灰,帽簷下原本囂張跋扈不可一世的臉龐,此刻卻如同被抽走了靈魂的軀殼。
此時他雙目空洞無神,嘴唇不住地哆嗦著,反複喃喃自語,聲音沙啞得就好像一個破風箱。
“完了…全都完了…帝國的海軍…聯合艦隊…帝國的海上力量…完了…全都完了…怎麼會這樣…怎麼會…”
他腳下一個趔趄,摔了一個狗吃屎,一旁的副官連忙用力扶住他。
澤智三郎卻猛地甩開副官的手,茫然地爬了起來,抬起頭,望向基地內。
隨後他的目光,突然被碼頭另一側幾個剛剛靠岸、同樣帶著傷痕的幾個東瀛海軍軍官吸引住了。
為首的那人,正是負責主力艦隊外圍反潛警戒圈的驅逐艦分隊司令——小澤廣德少將。
他的艦隊在南方軍潛艇第一波突襲中就被打散,幾艘驅逐艦被擊沉,他本人僥幸乘坐一艘受傷的驅逐艦,比澤智三郎更早一步逃回了台島基地,此刻正失魂落魄地站在碼頭上,看著澤智三郎的殘兵敗將入港。
看到小澤廣德,澤智三郎那空洞的眼神瞬間被一種極致扭曲的瘋狂和暴怒所取代!仿佛找到了所有災難和失敗的宣泄口!
“小澤!!!八嘎呀路!!!”澤智三郎如同一條徹底瘋狂的惡犬,發出一聲不似人聲的嘶吼,猛地朝著小澤廣德衝了過去!
他完全不顧海軍中將的儀態,不顧周圍還有眾多下級官兵在場!
在所有人驚愕的目光中,澤智三郎衝到小澤廣德麵前,用儘全身力氣,狠狠地一巴掌扇在小澤廣德的臉上!
“啪!”一聲清脆又刺耳的巨響!小澤廣德被打得一個趔趄,半邊臉瞬間紅腫起來,嘴角溢出了鮮血,帽子也被打飛在地。
但是澤智三郎並沒有罷手,他如同瘋了一般,一把趴在地上死死揪住小澤廣德的衣領,雙目赤紅,唾沫幾乎噴到對方臉上,用儘全身力氣嘶吼咆哮,他聲音因為極度的憤怒而完全破音。
“為什麼?!為什麼?!小澤!你這頭蠢豬!帝國的海軍!帝國的榮耀!全都葬送在你的手裡了!”
“你的驅逐艦呢?你的反潛網呢?你的聲呐都是擺設嗎!為什麼會讓南方軍的潛艇像逛花園一樣,輕易繞過了你們的警戒圈?為什麼沒能提前發現?!為什麼沒能擋住它們的第一波魚雷!”
“大和!武藏!鳳翔!那麼多英勇的將士!都是因為你的無能!你的瀆職!才被卑鄙的支那人送進了海底!你聽到了嗎!全部都被那些低賤的支那人送到了海底!”
“是你!是你害死了他們!是你毀了帝國海軍!你是帝國的罪人!罪該萬死!你應該切腹!現在就切腹謝罪!八嘎!八嘎呀路!!”
他一邊瘋狂地咆哮,一邊用力搖晃著小澤廣德,仿佛要將對方生生撕碎。
小澤廣德被他晃得頭暈眼花,臉上火辣辣的疼,心中充滿了屈辱、恐懼和一絲無法辯駁的絕望。
周圍的所有軍官和士兵都驚呆了,無人敢上前勸阻一位徹底瘋狂的中將司令。
澤智三郎瘋狂地發泄了一通,力氣似乎也用儘了,他猛地鬆開小澤廣德的衣領,劇烈地喘息著,胸脯如同風箱一樣起伏。
他眼中的瘋狂漸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死灰般絕望的平靜。
他整理了一下自己被扯亂的衣領,聲音變得異常低沉而冷酷,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盯著癱軟在地失魂落魄的小澤廣德。
“小澤君…帝國海軍的榮譽,不能白白葬送,這次的失敗總需要有人…為此負責。你,向天皇陛下儘忠吧。切腹…這是你最後的體麵。”
說完,他不再看麵如死灰的小澤廣德一眼,仿佛對方已經是個死人。他轉身一個人步履蹣跚的朝著基地通訊大樓走去,他的背影在陰沉的天光下,顯得無比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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