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城,原東瀛關東軍司令部大樓。
這座充滿殖民風格的建築,此刻正彌漫著一種末日降臨前的壓抑與一種病態的狂熱。
辦公室內,從前的關東軍司令官、現在的乾北方麵軍副司令、陸軍大將佐野健,正坐在寬大的辦公桌後。
他身材矮小卻十分壯碩,留著東瀛軍官標誌性的衛生胡看起來極其猥瑣,一雙三角眼中透露出著毒蛇般的陰翳。
桌上,散亂地放著幾份來自前線的噩耗電報——京城陷落、津門易手、南方軍多路北上…
他是東瀛軍隊駐紮在東北地區的最高指揮官,而且它還是推動對大乾朝發動侵略的主要推手之一,一手製定了侵吞東北地區的計劃,全麵侵犯大乾朝同樣是在它一手推動之下出現的。
他對於東瀛軍部設立乾北方麵軍讓他出任副司令,令他十分的不滿,因為這個司令的位置原本是非他莫屬的,但是東瀛皇室卻空降了一位親王,梅川忠義出任司令官,來摘桃子。
在他看來,自己為帝國開疆擴土,是一個有功之臣卻隻能當一位副司令,讓他原本扭曲的心理變得更加嚴重。
而且最近東瀛軍隊在梅川忠義的指揮下在乾北地區的幾場戰爭都以大敗告終,帝國的有生力量被消耗殆儘,連同他原本所率領的關東軍精銳在不斷的被調入關內之後,在一場接一場的戰敗中損失殆儘。
他是東瀛侵犯大乾朝的最大的罪人,在他的手上沾滿了無數大乾百姓的鮮血。
就在幾天前,他命人將這座建築前懸掛的乾北方麵軍的牌子給扔掉了,重新掛上了關東軍的牌子,幻想著如今他手上的部隊能夠恢複往日的輝煌,但是往往事與願違。
看見南方軍朝著他而來的消息,佐野健的臉上非但沒有恐懼,反而浮現出一種極其殘忍而扭曲的笑容
他甚至伸出舌頭,舔了舔有些乾裂的嘴唇,仿佛嗅到了血腥味的餓狼。
“支那人…來的好…來的好啊…”他喃喃自語,聲音沙啞而興奮。
一名參謀官正忐忑地站在桌前,彙報著最新情況:“…大將閣下,支那南方軍主力已突破山海關,其先頭部隊兵分五路,正朝我主要據點撲來,其戰術意圖明顯,旨在分割我軍,切斷通訊與補給,逐個擊破…”
“哼!逐個擊破?”佐野健猛地打斷他,發出一陣非常難聽的冷笑,“哈哈哈!愚蠢的支那人!他們以為突破了那些軟弱的關內防線,就能在帝國的關東軍麵前耀武揚威了嗎?他們根本不知道,他們麵對的是什麼!”
他猛地站起身,走到牆邊巨大的東北軍事地圖前,手指劃過上麵標注的一個個堡壘符號,眼中充滿了近乎癡迷的自信:
“看看!看看帝國這些年在這片黑土地上傾注的心血!看看這些鋼鐵與混凝土鑄就的永恒堡壘!”
“哈爾城!我在那裡有十萬人!還有二十座永備碉堡鎖死鐵路樞紐!”
“鬆花城大橋!五萬人!戰車聯隊碉堡,我看他們怎麼過!”
“齊齊哈城!嫩江天險,六個120毫米厚的混凝土永備工事!他們拿什麼砸開?”
“還有最重要的——鞍山!”
他的手指狠狠點在那個代表巨礦的位置,聲音因激動而尖利,“十萬人!二十座永備碉堡!三十門105榴彈炮!還有沿著鐵路機動的鋼鐵堡壘!那是亞洲最大的鐵礦!是帝國工業的血液!那裡的每一寸土地,都將變成支那人的墳墓!”
他轉過身,臉上帶著一種極致的傲慢和對自己“傑作”的沉醉:“梅川忠義那個蠢貨!那個靠著皇室血統竊取司令位置的廢物!他把帝國寶貴的精銳葬送在了關內愚蠢的戰鬥中!但現在!在這裡!在我佐野健經營了無數年的堡壘群麵前!我要讓所有帝國的人看看!誰才是真正的名將!誰才能拯救帝國!”
他對參謀咆哮道:“傳令各要塞守軍!依托永備工事,堅決防禦!讓支那人用他們的鮮血來為我們的堡壘喝彩吧!我要在這裡,擋住他們一個月!兩個月!甚至更久!為帝國恢複元氣爭取最寶貴的時間!我要向天皇陛下證明,我佐野健,才是帝國最忠誠、最優秀的將軍!”
他的表情再次變得猥瑣而殘忍,仿佛已經看到了南方軍在堡壘前屍橫遍野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