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符入手的瞬間,灼燒感從掌心直竄識海。
關羽瞳孔微縮,喉間泛起鐵鏽味——那不是疼痛,而是某種龐大信息正強行往他腦海裡鑽。
他立即咬破舌尖,血腥氣在口中炸開,劇痛讓神識瞬間凝聚成網,將湧入的信息流截下大半。
"關將軍?"風燼的聲音從側方傳來,帶著幾分試探。
關羽垂眸掃過對方攥緊斷刃的手,指節因用力而泛白,灰白瞳孔裡跳動著好奇的光。
他迅速收斂神情,將金符往懷中一按,抬頭時已恢複尋常:"不過是些故弄玄虛的符篆。"
風燼顯然不信,斷刃在石堆上劃出火星:"在下當年見過天樞宗的傳訊金符,那東西......"話音戛然而止,他突然摸向頸間褪色的玉牌,喉結滾動兩下,"當我沒說。"
關羽注意到他指尖在玉牌上摩挲的動作——那是宗門弟子標記身份的習慣。
前世他見過太多降將,此刻風燼眼底那絲遮掩不住的痛意,倒比東吳那些虛與委蛇的謀士真實幾分。
他不動聲色地將金符又往裡塞了塞,餘光瞥見黑霧蝶從黑袍少女袖中探出頭,觸須輕顫,似在嗅探金符的氣息。
"天隕閣的動靜大了。"雲婆婆的聲音從村口傳來。
她拄著雷紋拐杖,發間銀飾隨著步伐叮當作響,身後跟著抱羅盤的陸無涯。
老者的白須被風掀起,羅盤上的指針瘋狂旋轉,幾乎要崩出木框:"這劍氣不對,是陣紋引動的。"
"陣法?"關羽順勢走過去,目光掃過羅盤。
指針每轉一圈,就會在木框上刻出細小的焦痕,"可這方圓百裡,哪來的古陣?"
陸無涯抬頭,渾濁的眼珠突然亮了:"關將軍可知,當年周穆王西巡時,曾在幽冥淵設過"鎖龍陣"?"他用指甲在羅盤邊緣劃出三道深痕,"這劍氣軌跡,像極了陣眼崩解時的餘波。"
雲婆婆的拐杖重重頓地,地麵騰起細碎的雷光:"那青衫少年......"她欲言又止,雷紋在拐杖上流轉如活物,"或許和陣有關。"
關羽心中一緊。
那少年消失前說的"我們很快再見",此刻在耳邊清晰起來。
他按了按胸前金符,符紙下的心跳聲與羅盤指針的震顫頻率竟完全一致:"兩位若信得過,某願同去查看。
多一人,多雙眼睛。"
陸無涯撫須而笑,羅盤突然安靜下來;雲婆婆的雷紋卻縮成指尖大小的光團,盯著關羽看了半響,才點頭:"行。"
夜幕降臨時,關羽在竹屋中盤坐。
青龍刀橫在膝上,刀身映出他緊繃的下頜線。
係統提示音在識海響起時,他正運轉《春秋訣》梳理精神力,那聲音像塊冰突然砸進溫泉:"檢測到舊神殘念波動,距離當前坐標約三百裡。"
他猛地睜眼,刀身嗡鳴。
窗外的磷火被驚得四散,在竹簾上投下斑駁影子。
關興的聲音從門外傳來:"父親,要我隨行嗎?"
"不必。"關羽抽出佩刀在門上劃了道火痕——這是他新創的護陣,能阻絕低階修士的神識探查,"你守好營地,若有異變......"他頓了頓,"燒我留的赤焰符。"
夜路濕滑。
關羽踩著枯枝往西北方向急行,係統投影的路徑圖在眼底閃爍。
行至第三座山梁時,冷風突然帶起血腥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