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將這樣逐步構建它。
那道光,它有目標……這道光的目標,正是天穹之上,那唯一的一道門縫。
它就停在那裡。
那道青金刀光,懸在半空,靜止不動。
上方的天門,通往……嗯,它正在破碎。
不是轟然崩塌,而是緩慢而痛苦地瓦解,就像水晶被碾成閃閃發光的塵埃。
而那道刀光……它根本不是一把刀,對吧?
我現在明白了。
沒有鋼鐵,沒有魔法,隻有……東西。
數十億個微小的光點,每一個都是一段短暫的記憶。
一位長滿老繭的父親的手教孩子握刀,瞥見一碗冰冷、普通的米飯,麥城高聳城牆的鮮明輪廓。
這是一幅由無數平凡生活的艱辛和希望編織而成的掛毯,所有這些都與一把刀、一種意誌相連。
在天上,刀光如厄運般懸著;在人間,人們的心像熔爐。
場景很快向南轉換。
來到南方一座供奉鐵器的祠堂,鐵匠手臂上與刀光本質相似的青金紋身開始剝落。
它如燃燒的碎片向北飛去,而他發出低沉、隆隆的笑聲,唱著一首關於刀和勇氣的戰歌。
祠堂周圍,刀樁林立,此刻發出低沉、共鳴的嗡嗡聲。
無數平民、農民、婦女、兒童的麵孔刻在木頭上,倒映在金屬上。
祠堂內,香煙繚繞,凝聚成一把幽靈般、空靈的刀。
那把刀。
它展現出平民的麵孔;是在蒼白月光下不知疲倦地磨刀的畫麵。
然後,回到天界。
他們的反應。
他們的傲慢。
他們嘗試了“替神儀”。
正如預期的那樣,情況變得一團糟。
三十六座天門蕩漾扭曲。
它們投射出一幅畫麵……凡間的畫麵,九州的畫麵。
無數大大小小的腳印,都朝著目標麥城延伸。
神像在流血。
他們認為非常重要的那些神像。
它們都說:“我不是帝君。”儀式的反作用力……它讓主持儀式的長老灰飛煙滅。
那最後的尖叫……“你們從來都不是在崇拜神!”這最讓我印象深刻。
他們永遠不明白。
他們完全沒抓住要點。
現在,我看到洛陽已成廢墟。
一個無家可歸的男孩緊緊抱著一塊斷碑,上麵刻著“漢壽亭侯”——關羽的封號。
他手掌上刻著的金色圖案。
男孩停了下來。
他說……“你走了,但刀還在。”旗杆,支撐著刀的脊梁,升了起來。
它從地麵拔起,指向麥城。
然後金屬……一切都開始移動。
所有的鐵,所有的鋼。
每一把斷鐮刀,每一把生鏽的犁,每一把被遺忘的劍都開始彙聚,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牽引著。
人們開始割破手掌,為刀祈福。
他們齊聲說:“我走一步,算你一刀。”
結局呢?
那把刀……就在他們麵前自行破碎、瓦解。
它的精髓沉入了大地的脈絡。
在麥城,樹的殘骸變成了一個腳印形狀的樹根。
場景轉換。
成都。
劉備破碎的鏡子自行重新組裝。
孩子的筆跡……“爸爸,我把你種下了。”事情開始變得清晰……焦點轉移到一座雪峰。
一隻光著的腳緩緩落下。
青金色的藤蔓從腳印中迸發出來。
一陣集體的低語在山間回蕩:“我們會走到這條路的儘頭。”
那道自青金巨樹而生的刀光,並未如預想中那般直貫天門,而是在半途之中,驟然停駐。
它就那樣懸在天與地之間,無聲無息,卻比任何雷霆都更具威懾,如一柄懸在天界命門之上的絕世凶刀。
刹那間,天界三十六座神門齊齊發出不堪重負的悲鳴,劇烈震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