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裂縫的瞬間,他們被撲麵而來的溫熱氣流掀翻。
大雄摔在濕潤的岩石上,發現四周懸浮著巨型繭房,半透明的繭膜上浮現出人臉般的褶皺,每道紋路都在發出“咚咚”的心跳聲,像極了哆啦a夢的鈴鐺震動頻率。
“這是……”靜香的蝴蝶結碎片指向繭房,“始祖時繭?”
大雄貼近繭膜,突然聽見自己的聲音在回響:“哆啦a夢,要是我永遠這麼沒用怎麼辦?”七歲的哭聲混著銅鑼燒的包裝紙響,緊接著是藍白色的輕笑:“沒關係,因為我是你的哆啦a夢啊。”
那是他們第一次相遇時的對話,當時大雄把自己反鎖在抽屜裡,哆啦a夢用“任意門”突然出現。
“心跳聲是始祖時繭的呼吸。”琉璃的齒輪義肢發出異響,她突然掏出螺絲刀,“守時者的秘密,藏在齒輪深處。”
螺絲刀劃開義肢的瞬間,流出的不是機油而是星砂,每粒都映著人類的笑臉:“我們不是時間管理者,是初代織繭機用人類情感織成的守護靈。”她指向繭房,“裡麵封存著第一聲人類的啼哭,那是時間最初的錨點。”
小夫的修複劑瓶身突然爆裂,液體在空中凝成字:“繭房能量異常!黑觸須來自......”
話未說完,地麵裂開,黑觸須卷走靜香手中的“此刻織帶”。
繭房表麵浮現裂痕,露出裡麵無數閉著眼睛的虛影......都是他們曾見過的孩子,在鏡中世界、在謊言法庭、在未完成工坊,此刻他們的嘴角下垂,眼中失去了光。
“他們在失去‘感受當下的能力’!”靜香想抓住織帶,卻看見觸須頂端是守時者的齒輪匕首,“就像被剪掉線的木偶!”
哆啦a夢的數據身體突然凝實,掏出“時光織繭機殘件”,殘件與大雄掌心的繭紋共鳴,投射出f?f先生的全息影像:“修複始祖時繭,需要‘最珍貴的即時情感’作為燃料。”
“即時情感?”大雄想起在鏡中世界,靜香擁抱平凡鏡像時的眼淚,小夫在法庭坦白時的顫抖,胖虎在廢墟唱歌時的破音,“是我們一起經曆的每個‘現在’?”
胖虎突然扯開校服,勇氣徽章映出繭房內的虛影:“用我的歌聲當燃料!就像在時之町那樣!”他的吼聲震落鐘乳石,卻發現聲音穿過繭膜後變得微弱,“見鬼!繭房在吸收情感能量!”
琉璃的星砂突然彙聚成箭頭,指向繭房核心:“必須有人進入內部,用‘現在’的情感重新編織繭膜。”她看向大雄,“隻有時間錨點能穿過......”
黑觸須再次襲來,卷住靜香的腳踝。她舉起織針,針尾的“骨川小夫已完成”字樣突然發光,竟切開觸須:“小夫,你的修複劑!”
小夫會意,掏出最後半瓶修複劑:“之前吸收的法庭真心碎片,還能用!”液體潑在觸須上,竟顯形出守時者的陰謀:他們正在用黑觸須剪掉人類與“現在”的連接,讓所有人變成隻看“未來”的機器。
“大雄,你還記得嗎?”靜香抓住他的手,蝴蝶結碎片貼上繭膜,“每次你說‘哆啦a夢,幫幫我’時,眼睛裡都有光。那不是‘依賴’,是‘相信此刻有人陪伴’的勇氣。”
繭房的心跳聲突然變快,大雄的繭紋與殘件完全貼合。他看見殘件上的刻字:“致野比大雄,當你讀到這行字時,或許已經忘記,但......”
“但我們記得!”胖虎的歌聲混著小夫的修複劑光芒,靜香的織帶殘影,還有琉璃星砂的指引,“記得你為流浪貓打架的傷口,記得你把最後一塊銅鑼燒讓給哆啦a夢,記得你說‘就算世界毀滅也要一起吃銅鑼燒’!”
始祖時繭的裂痕中,終於透出微光。大雄看見,繭房內部漂浮著無數鈴鐺,每枚都刻著“野比大雄”“源靜香”“骨川小夫”“剛田武”,而正中央,是枚藍色鈴鐺,缺了一角,卻比任何都明亮。
“就是現在!”哆啦a夢將殘件塞進繭膜,“用‘現在鉛筆’寫下我們的此刻!”
大雄掏出那支總是斷芯的鉛筆,筆尖劃過繭膜,浮現出:
“20xx年5月23日,我們在始祖時繭前,決定相信彼此的此刻。
......野比大雄、源靜香、骨川小夫、剛田武、哆啦a夢”
繭房發出轟鳴,心跳聲變成五人組的笑聲、爭吵聲、銅鑼燒的包裝紙聲。
黑觸須開始崩解,露出後麵的守時者......戴著齒輪麵具,胸口嵌著初代織繭機碎片,正是第十四章老奶奶提到的“未完成之人”。
“你們以為靠情感就能贏?”守時者的聲音像生鏽的齒輪,“時間法則需要的是完美錨點,而你,野比大雄,是最失敗的實驗體。”
他掀開麵具,大雄瞳孔驟縮......那是二十年後的自己,左眼角的淚痣正在滲出星砂,和琉璃的星砂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