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香!”大雄的呼喊撞在南瓜馬車的毒蘋果核車輪上,碎成無數細小的女巫尖笑......那是漢賽爾與格萊特裡的詛咒回聲,每聲尖笑都帶著烤蘋果的焦味。
靜香的紅色披風掃過城堡大廳門檻時,鐘樓廣場的青石板突然裂開,黑色瀝青狀沼澤咕嘟咕嘟冒泡,毒蘋果核在沼澤裡開合如巨口,狼爪印每抓撓一次就吐出小紅帽的尖叫錄音,薑餅殘骸拚成黑巫師的笑臉並朝眾人揮手,每顆氣泡破裂都咳出半句咒語:“留下吧……成為書頁……”
中央嵌著完整的水晶鞋,鞋跟處的“靜香”二字正像心臟般跳動,每跳一下就吸入一縷月光,周圍環繞著灰姑娘的南瓜馬車殘骸和小美人魚的魚鱗泡沫。
水晶鞋倒影裡,修爾克的竹蜻蜓正在撬動鞋底,每動一下就有黑色墨水滲入沼澤,墨水遇空氣凝結成《格林童話》的微型書頁。
“看倒影!”小夫被胖虎拎在手裡,袖口糖漿滴進沼澤的瞬間,水麵浮現出他被糖霜封在遊戲機裡的畫麵,遊戲機屏幕顯示“gaeover”,糖霜組成的“失敗”二字正爬向他的脖子。“這沼澤會顯化恐懼!”
大雄的倒影裡,靜香穿上水晶鞋後化作透明人,書頁邊緣從她腳踝向上蔓延,每片書頁都印著“第101頁永遠的灰姑娘”,文字縫隙裡滲出她現實中滴落的眼淚。
靜香的倒影中,裙擺銀線碎成光點,露出現實中沾著草漬的校服裙擺......草漬形狀與空地老槐樹下的摔痕一致,裙擺銀線像活物般纏繞草漬,試圖將其覆蓋。
胖虎的倒影最可怕......他永遠維持青蛙形態,蹲在沼澤裡用棒球棍敲打一塊寫著“出局”的墓碑,墓碑裂痕裡長出棒球草,“出局”二字被啃食成青蛙形狀,每當他揮棒,草葉就發出棒球賽的歡呼聲。
“彆盯著看!”哆啦a夢的四次元口袋掉出變形的時光吸塵器,機身纏著萵苣姑娘的長發,吸嘴處卡著半塊毒蘋果,吸塵器喇叭突然播放現實中的蟬鳴聲。“這是午夜沼澤,由灰姑娘的午夜詛咒、白雪公主的毒蘋果嫉妒、小紅帽的狼之貪婪混合而成!”
“所以才叫午夜沼澤?”胖虎用青蛙爪子敲了敲地麵,沼澤立刻冒出青蛙王子的荷葉,葉片上蹲著透明小青蛙,每隻都戴著棒球帽,帽子上印著“骨川小夫應援團”。“本大爺的恐懼才不是當青蛙!”
“那是什麼?”小夫的聲音發抖,倒影裡的他正在被糖霜遊戲機吞噬,糖霜爬上他的鏡片,映出他現實中考試不及格的畫麵。
“是……”胖虎彆過臉,耳尖泛紅,手指摸向膝蓋上的傷疤......那是去年為救大雄撲壘時留下的,傷疤周圍隱約有青蛙鱗片閃過。“是棒球賽永遠沒人接我的球!但現在有你們這群笨蛋隊友了,怕個鬼!”
沼澤突然沸騰,中央水晶鞋裡伸出黑巫師的手,手中握著修爾克的竹蜻蜓,蜻蜓翅膀上凝結著糖果屋的毒糖漿,翅膀每震動一次,就有《糖果屋》的麵包屑紮進修爾克手背。“答對了,青蛙王子。你們的恐懼,就是童話鎮的燃料!”
哆啦a夢舉起時光吸塵器:“試試這個!它原本能吸走時間灰塵......”
吸塵器剛靠近沼澤,卻吸入一團粉色碎片......那是靜香的記憶:體育課上她摔倒時,大雄用竹蜻蜓帶她短暫飛起的畫麵,竹蜻蜓螺旋槳卷起的風掀起她的劉海。
碎片觸地瞬間,沼澤裡爆發出黑色煙霧,凝聚成黑巫師的巨型手掌,五根手指分彆纏繞著毒蘋果、狼毛、荊棘、糖霜、蛙鱗五種詛咒,掌心赫然印著由毒蘋果核組成的三瓣紋章,紋章中央嵌著修爾克的眼淚。
“那是黑巫師的核心!”小夫的遊戲機跳出糖果屋地圖,每粒麵包屑都變成尖叫的人臉,人臉瞳孔是黑巫師的紋章。“每根手指對應一個童話詛咒,而掌心是他偷走的初代容器記憶!”
胖虎揮動權杖:“聲波衝擊......”
權杖擊中掌心的瞬間,沼澤濺起的黑色泥漿竟變成魔鏡碎片,每片鏡子裡都映著大雄驚恐的臉,鏡中他的校服口袋露出半截吊墜,吊墜日期“1985.7.20”正在融化成糖霜,露出底下刻著的“修爾克”字樣,背景裡有個模糊人影正在書店門口徘徊。
“三十年前的今天,修爾克打開了書店鐵門。”沙啞的聲音從鐘樓陰影裡傳來。
穿灰鬥篷的老奶奶走出,左臉頰的胎記與書店小女孩一模一樣,她懷裡抱著的布偶熊左眼縫著青蛙王子的寶石,寶石裡映著修爾克十歲生日的畫麵:小男孩舉著竹蜻蜓,給妹妹戴上一朵黑玫瑰。“而你們,是第七次實驗的容器。”
“你......到底是誰?”靜香的裙擺銀線突然斷裂一根,她按住受傷的腳踝,那裡浮現出小美人魚的魚鱗,倒影中的校服裙擺正在被銀線覆蓋,露出的草漬卻始終不消失。
老奶奶掀開鬥篷,內襯繡著由灰姑娘銀線、青蛙王子鱗片、小紅帽狼毛拚成的三瓣紋章:“我是修爾克的妹妹,也是第一個被黑巫師困在童話鎮的人。三十年來,他用‘容器計劃’把現實孩子變成童話補丁,而你們......”她看向大雄,眼神瞥向他口袋裡的竹蜻蜓,“是唯一同時擁有現實記憶和童話身份的混合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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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片黑色玫瑰花瓣飄落。鐘樓指針突然快進,現實世界的老槐樹正在變成糖果樹,樹葉是薑餅,樹洞滲出毒蘋果汁,樹下的棒球棍變成了毒藤蔓。
指針轉動時灑下金色粉末,每粒粉末都映著本章已發生的畫麵,唯獨到胖虎揮棒時粉末凝結成棒球形狀,懸浮在空中。
“靜香的舞會時間是午夜,現在隻剩20分鐘!”哆啦a夢的雷達顯示。“但沼澤擋住了去路!”
大雄盯著沼澤中央的水晶鞋,鞋跟處的陰影裡,修爾克正用竹蜻蜓撬動鞋子,每動一下就咳出黑色墨水......那是被囚禁的童話核心,竹蜻蜓翅膀與大雄口袋裡的殘片發出共鳴,殘片上的“靜香”二字滲出藍光,與修爾克的眼淚融合。
“等等,”大雄舉起自己的竹蜻蜓殘片,“修爾克的竹蜻蜓和我的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