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鳴人往第七班走的同時,裁判宣布了下一場比賽的選手,分彆是寧次和雛田。
大家都覺得這個安排也太巧妙了吧,同為日向家的一員,分家與宗家之爭。
寧次站在考場中央,額頭咒印泛著幽藍冷光。
白眼穿透雛田的柔拳防禦,將她的每一個動作拆解成十二個分解圖。
"你的身體已經被我完全看透了。"
他腳尖碾過地麵,八卦六十四掌的軌跡在空氣中劃出銀線。
"宗家大小姐,準備好見識分家的怒火了嗎?"
雛田的手指在顫抖。她看見寧次瞳孔中自己的倒影被切割成無數碎片,就像父親書房裡那些永遠無法拚湊完整的宗家秘卷。
汗水從鬢角滴落時,她忽然想起那個在日向宅邸後山偷偷練習柔拳的清晨。
那時寧次蜷縮在櫻花樹下,背上的籠中鳥咒印被晨露浸得發疼。
"白眼不是用來踐踏同族的工具。"她的聲音輕得像一片飄落的櫻瓣,卻在寧次耳膜上炸開驚雷。
柔步雙獅拳帶著破風之勢襲來,寧次卻紋絲不動,八枚查克拉針在掌心凝結成八卦陣。砰!雛田的拳頭被查克拉壁彈開,指節滲出血珠。
觀眾席傳來竊竊私語:"果然分家的八卦掌才是真正殺招..."
寧次卻在雛田踉蹌後退的刹那,看見了她眼底的某種東西——那是不屬於宗家傀儡的、野火般燃燒的意誌。
他忽然想起十二歲那年被鎖在祠堂地牢的日子。
長老用苦無在他額間刻下咒印時,雛田曾蜷縮在鐵欄杆外,指尖沾著藥膏卻不敢觸碰他。
此刻她的柔拳帶著破風之勢襲來,寧次卻聽見自己喉間逸出一聲輕笑,像冰碴在肺腑裡刮過。
"你果然還是隻會用那招。"他側身躲過雙獅拳,八卦掌的查克拉線在雛田肩頭劃出血痕。
當手指觸到她肌膚的瞬間,記憶突然如毒藤纏上心臟。
六歲那年宗家祭典,雛田偷偷將糖漬櫻花塞進他掌心,糖塊融化在籠中鳥咒印的紋路裡,甜腥味至今仍在血脈中翻湧。
寧次猛地攥緊拳頭,掌心的八卦陣開始扭曲——他第一次發現,自己竟不敢直視她鎖骨處那道和自己一模一樣的咒印疤痕。
觀眾席上的紅死死咬住忍具袋的皮革,血腥味在齒縫間彌漫。
雛田被擊飛的瞬間,她看見寧次耳垂上的裂痕——那是去年宗家懲戒時,長老用武士刀劈裂的傷口。
紅想起自己昨夜擦拭苦無時,刀刃上突然映出寧次跪在祠堂的身影。
他用柔拳一遍遍擊打石柱,直到掌心血肉模糊卻仍在念誦族訓。
"分家必須為宗家獻出生命..."此刻雛田掙紮著站起的模樣,讓寧次喉間的鐵鏽味愈發濃重,苦無柄在掌心壓出更深一道月牙痕。
"雛田,彆過來!"
鳴人突然從牆邊站起來,步伐踉蹌卻堅定地走向欄杆。
他的查克拉在憤怒中沸騰,化作肉眼可見的藍光纏繞周身,仿佛要將周遭空氣都灼裂。佐助倚在暗處凝視著他的背影,喉結不自覺地滑動了一下。
那憤怒的模樣,在波之國自己瀕死時,鳴人跪在地上嘶吼希望自己醒來的樣子,重疊在了一起。
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草薙劍柄,佐助突然意識到,自己竟從未真正看懂過這個吊車尾。他以為鳴人隻是執著於“羈絆”的笨蛋,卻沒想到那人的善意竟能漫無邊際。
連雛田這種僅在任務中點頭之交的同屆忍者,都能讓他不惜暴露查克拉暴走的風險。而自己呢?佐助垂下眼簾,漩渦鳴人對他而言,分明是比呼吸更理所當然的存在。
從忍者學校期間在那個河邊第一次看見到現在的每一秒。
他早已習慣了那人灼熱到近乎灼痛的注視,習慣了他笨拙卻固執的分享。
習慣了他將“宇智波佐助”的名字念得比自己的呼吸還要鄭重。
胸腔深處傳來陌生的鈍痛。當鳴人因雛田而情緒失控時。
佐助忽然看清了那團混沌的查克拉中,蟄伏著怎樣純粹而灼烈的愛。
那人對所有人都毫無保留地燃燒,而自己,不過是在這團火中妄圖獨占一簇光焰的貪婪者。
心臟在悖論中絞緊:他既嫉妒鳴人將溫暖分給雛田,又因獨占過對方片刻的溫柔而暗自慶幸。
“也許該問清楚那個吻。”佐助攥緊劍柄,指節發白。
畢業那天,鳴人吻過他的唇角,告訴他“會分在一個班”。
那究竟是無差彆施予的惡作劇,還是......?
他必須確認。否則這份在仇恨中畸變的愛意,會讓他在斬向鼬的刀刃時,忍不住回望鳴人站在陽光裡的身影。
決定放手的瞬間,佐助的寫輪眼泛起細微的漣漪。
他比誰都清楚,漩渦鳴人注定要成為照亮世界的火影,而自己不過是墜入永夜的亡者。但若在訣彆前能聽見對方親口說出“不愛”,至少能剜去這段時間以來,他每一次瞥見鳴人與他人歡笑時,胸腔裡瘋長的荊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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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鳴人之所以起身走到欄杆邊,一方麵為雛田擔憂,都這樣了還不投降嘛,另一方麵覺得很奇怪。
明明這一次自己根本就沒有為對方鼓勵,為什麼雛田還在堅持,難道上一世雛田不是因為自己的鼓勵才堅持的。
鳴人能夠看見寧次的白眼瞳孔深處泛起細微的波紋——那不像是查克拉的波動,更像某種瀕臨崩潰的情緒震顫。
雛田的柔步雙獅拳第三次被擊潰時,鳴人攥著拳頭心想真的不打算放棄嗎,寧次那家夥現在可不會仁慈。
鳴人忽然意識到,雛田的每一次起身,都像在重複那個暴雨夜
她跪在日向宅邸門前,用額頭抵住青石台階,雨水和淚水混著說:"鳴人,我是不是...永遠都贏不了自己的影子?"
寧次跪倒在地,額頭咒印的藍光突然劇烈顫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