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門開的聲響,佐助猛地轉身,寫輪眼在昏暗的光線中驟然睜開,瞳孔中的勾玉旋轉著,仿佛能看穿一切虛妄。
他的目光如刀刃般掃過鳴人,卻在看清對方狼狽的模樣時閃過一絲驚愕。
鳴人的額頭布滿汗珠,衣襟被冷汗浸透,發梢淩亂地粘在臉頰上,像是剛經曆過一場激烈的戰鬥。
查克拉的反噬讓他的呼吸急促而不穩,但那雙湛藍的眼睛裡卻燃燒著執拗的光。
佐助心想鳴人這麼晚沒睡覺還是這副樣子,他要做什麼,又是誰讓他變成這個田地。
雖然心裡想了很多,但是開口的時候並沒有說那麼多。
“鳴人?”他的聲音裡帶著幾分意外,眉間卻仍凝著化不開的陰鬱。
鳴人注意到他右手的食指與中指指尖泛著微紅,像是長時間快速結印摩擦出的血痕。
佐助的查克拉波動比平日更劇烈,像是壓抑著某種即將爆發的力量。
鳴人咽了咽喉嚨,喉嚨裡泛起一陣苦澀。
他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穩。
“佐助,我來告訴你個好消息。”
他抬起手,掌心微微顫抖,那裡殘留的查克拉紋路還隱約可見。
“我成功了,寫輪眼已經用你教的封印術封住了。
現在這雙眼睛不會再成為隱患了,也不會影響到我們接下來的計劃了。”
佐助的瞳孔猛地收縮,寫輪眼的痕跡雖已消失,但那種仿佛能洞察靈魂的壓迫感依舊存在。
他沉默地凝視著鳴人,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草雉劍柄上刻著的家族紋路。
鳴人能感受到他情緒的翻湧——憤怒、疑惑、甚至一絲不易察覺的欣慰,但所有情緒都被他努力掩蓋著。
鳴人要不是認識佐助兩世可能是看不出來佐助實際上的心情是如何的。
自己現在真的比較了解佐助的情緒的,佐助是不可能在自己麵前給隱藏好的。
良久,佐助才淡淡回應。
“是嗎……那很好。”
聲音平靜得仿佛談論的是無關緊要的瑣事,但鳴人分明看見他喉結滾動了一下,像是吞咽下千言萬語。
“明天……你和鼬的決戰,一定要小心。”
鳴人忍不住上前一步,鞋底蹭過散落在地的苦無,發出輕微的金屬摩擦聲。
他停在離佐助半步之遙的地方,不敢靠得太近。
對方身上散發出的凜冽氣息讓他想起第一次見到佐助時,那個坐在河邊的孤傲少年。
佐助的查克拉在他周身流轉,形成看不見的屏障,仿佛要將所有靠近的人拒之門外。
鳴人注意到佐助黑袍下擺沾著些許塵土,像是曾在某處激烈戰鬥或跪坐過久留下的痕跡。
他忽然想起上一世的佐助,想起那個在橋下得知了滅族真相的佐助,心臟驟然一緊。
查克拉的反噬讓鳴人膝蓋發軟,但他仍固執地挺直脊背,仿佛這樣就能分擔對方肩上的重擔。
“我會在遠處看著你,等你回來。”
鳴人的聲音輕得像一片飄落的櫻花瓣,隨風搖曳,仿佛隨時會破碎。
他攥緊拳頭,指甲深深刺進掌心,試圖用疼痛壓下湧到喉頭的酸澀。
佐助的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在燭光的陰影下顯得格外鋒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