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六點半,宇智波帶土的房間籠罩在詭異的寂靜中。
鳴人站在一旁,額頭沁出細密的汗珠,仙人模式的感知力如蛛網般蔓延,將佐助的每一絲顫抖都收入心底。
他咬緊牙關,指尖早已凝聚起碧綠的治愈查克拉,仿佛隻要佐助稍有異動,他便會不顧一切衝上前去。
那雙湛藍的眸子中,除了擔憂,還藏著更深的情愫——那是隻有凝視愛人時才會燃起的焦灼火焰。
帶土雙手結印,查克拉如黑蛇纏繞住鼬的眼睛,開始進行移植。
劇痛如萬蟻噬骨,佐助死死咬住血痕斑駁的唇,強忍不發出一絲聲音。
他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鮮血順著指縫蜿蜒而下,卻比不上眼眶中傳來的灼燒感萬分之一。
佐助此時內心在想:鳴人……鳴人就在身後。
他的呼吸、他的查克拉波動,甚至他每一次睫毛的顫動,都如同刻在我靈魂深處的印記。
我必須忍住,不能讓他聽見這痛苦。
他太容易為我慌亂,太容易為我奮不顧身……
佐助的內心如同被撕扯的畫卷,一邊是兄長宇智波鼬的犧牲與仇恨,一邊是漩渦鳴人那如陽光般刺破黑暗的溫柔。
他恨自己無法同時背負這兩份重量,更恨自己竟對鳴人產生了如此深刻的眷戀。
但鳴人的感知早已捕捉到佐助的顫抖,他幾乎在移植完成的瞬間便衝上前。
雙手按住佐助的肩膀,碧綠的查克拉如春泉湧出,溫柔包裹住佐助眼眶的傷口。
“佐助,彆硬撐!”
鳴人低聲嘶吼,聲音帶著罕見的焦急,指尖因過度釋放查克拉而微微發抖。
他俯身貼近佐助的耳畔,溫熱的氣息拂過對方蒼白的臉頰。
“你的痛苦,我感同身受……所以,讓我分擔好不好?”
治療能力緩解了部分痛楚,但永恒萬花筒開啟的灼燒感依舊如附骨之疽。佐助卻猛地推開他,寫輪眼猩紅如血。
他的喉結滾動,強壓下幾乎脫口而出的愛意與脆弱:“走開!……我不用你同情!”
佐助內心在想:鳴人,為什麼總是這樣?
明明我早已將你劃為‘需要保護的人’,可你卻一次次闖入我的禁區,用你的溫柔撕開我偽裝的鎧甲。
我愛你,可我更恨自己需要你的愛——這愛會讓我軟弱,會讓我在深淵中猶豫。
可鳴人並未退卻,他固執地再次釋放查克拉,同時死死盯著佐助的眼睛,指尖甚至微微顫抖著撫上佐助被冷汗浸濕的鬢發。
他的眼神不再隻是焦急,而是燃燒著近乎偏執的占有欲。
“這不是同情!是約定!你說過會一直陪著我的……就不能不在我麵前逞強嗎?!”
佐助瞳孔驟縮,喉間哽咽被強行咽下。
這痛楚,是他為守護鳴人而背負的罪孽,亦是鳴人用信任為他分擔的枷鎖。
他感到眼眶一陣濕熱——那是移植帶來的刺痛,還是為鳴人而落的淚?他分不清。
“鳴人……彆這樣。”
佐助的聲音沙啞,帶著幾分他自己都未察覺的哀求。
他伸手想要推開鳴人,指尖卻觸碰到了對方溫暖的手心。
那一瞬間,他仿佛被無形的鎖鏈禁錮,竟無法挪開分毫。
鳴人突然猛地抱住佐助,查克拉如藤蔓般將他們纏繞。
他將自己的額頭抵在佐助的肩上,低聲呢喃。
“佐助,我愛你。無論你變成什麼樣,我都會在你身邊……所以,彆故作堅強了?”
帶土站在一旁,鬥篷下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他並非真的關心鳴人的安危,而是深諳佐助的執念。
當鳴人說出“我愛你”的瞬間,他敏銳地捕捉到佐助瞳孔中一閃而過的動搖。
那個漩渦鳴人,早已成為佐助唯一的救贖。
他故意將鳴人的處境與鼬的犧牲綁定,利用佐助的愧疚與責任,迫使他做出違背本心的選擇。
“看來,我賭贏了佐助的軟肋呢……”
帶土喃喃自語,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袖口。
佐助被鳴人突如其來的告白震在原地,寫輪眼的光芒劇烈波動。
他本想推開鳴人,可對方身上熟悉的查克拉氣息卻讓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