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次深吸一口氣,努力讓因為後怕而有些急促的心跳平複下來。
他閉上了眼睛,但沒有急於再次嘗試控製。
而是將自身的精神力,以一種前所未有的緩慢、輕柔的姿態,與構成那黑色球體的六道之力進行更深層次的融合。
他不再試圖去“命令”引力場。
而是嘗試著,將自己的意識無限地延伸出去,如同滴入清水中的墨汁,緩慢而自然地彌漫、滲透,直至與那無形的引力場融為一體。
他想要成為這引力場的一部分。
他想要去感受它每一次最細微的波動,去理解它存在的“形態”,哪怕它是無形的。
這是一個極其耗費心力的過程,進展也緩慢得令人發指。
時間在寂靜中悄然流逝,隻有瀑布的水聲亙古不變。
漸漸地,在一片混沌的感知中,鳴人捕捉到了一點異樣的感覺。
那引力場,不再像最初那樣是完全陌生、無法捉摸的存在。
它開始帶上了一絲他自身精神力的“溫度”。
它仿佛變成了一條無形無質、延伸出去的、屬於他自己的“手臂”。
這條手臂雖然虛幻,雖然難以精確指揮,但確實與他產生了一種模糊的聯係,不再完全不受控製。
這個發現讓鳴人精神一振。
他找到了正確的方向。
他不再追求一蹴而就的收縮或擴張,而是開始嘗試進行一些更基礎、更細微的調整。
他集中意念,嘗試著讓球體的引力場在左側的強度,稍微增強那麼一絲絲。
同時,讓右側的強度,相應地減弱那麼一絲絲。
這是一個極其精妙的操作,需要對能量核心的輸出進行毫厘不差的微調。
第一次嘗試,左右兩側的引力強度毫無變化。
第二次嘗試,左右兩側的引力突然同時增強,然後又同時減弱,如同紊亂的心跳。
第三次嘗試,左側的引力猛地一吸,將地上的一小撮沙土吸了起來,而右側的引力幾乎消失,造成了短暫的失衡,球體本身都微微晃動了一下。
失敗,失敗,依舊是失敗。
但鳴人沒有絲毫氣餒。
他早已習慣了修煉道路上的無數次失敗。
每一次失敗,都讓他排除了一個錯誤的選項,都讓他對這條“無形手臂”的“肌肉”控製,多了一分理解。
他樂此不疲地重複著這些在旁人看來枯燥至極的微操練習。
讓引力場呈上下強弱分布。
讓引力場呈前後強弱分布。
甚至,他異想天開地,嘗試著讓引力場不再是均勻的放射狀,而是呈現出一種螺旋狀的、旋轉向外擴散的模式。
這個想法實施起來更是難上加難,幾次都差點再次引起引力場的暴走。
但他鍥而不舍。
他全身心地沉浸在這種對力之法則的初步探索與互動之中。
他忘記了時間的流逝,忘記了身體的疲憊,眼中、心中,隻有掌心之上那個小小的黑色球體,以及那環繞著它的、無形的力場。
每一次微不足道的、符合心意的成功——比如真的讓左側的引力持續強於右側哪怕零點一秒,都讓他心中湧起巨大的喜悅,對這股力量的理解也隨之加深一分。
他感覺自己就像一個剛剛學會用意誌去驅動一條新肢體的嬰兒,在黑暗中笨拙地摸索,每一次正確的顫動,都是通往熟練的寶貴一步。
到了後半夜,月光已經西斜,變得愈發清冷。
鳴人的努力,終於開始顯現出階段性的成果。
經過成千上萬次的細微調整與失敗積累,他已經能夠初步地、相對穩定地將引力場收縮。
他可以將那無形的力場,緊緊地約束在球體表麵極薄的一層,薄到幾乎無法感知其存在,仿佛球體本身失去了引力特性。
他也可以,在需要的時候,將引力場穩定地擴展到周圍三尺的範圍。
當然,範圍的擴大並非沒有代價,伴隨著範圍的擴大,引力場的整體強度會相應地減弱,無法像最初一寸範圍時那樣集中。
但最重要的是“可控”。
他甚至能初步地、極其勉強地讓引力場產生一個定向的“拉力”。
這個拉力目前還非常微弱,大概隻夠在平靜的水麵上吹起一圈漣漪,或者讓一片落葉改變飄落的軌跡。
距離影響到實戰中的敵人,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但這無疑是一個從零到一的、革命性的突破。
這意味著引力不再僅僅是球體被動的附屬品,而是開始真正響應他的意誌,成為他可以主動運用的工具。
他已經在腦海中勾勒出未來應用的雛形。
比如,在敵人全力向他衝鋒時,他無需移動,隻需心念一動,便可對敵人急速邁前的腳踝處,憑空施加一個向下的、雖然微弱卻足以打破平衡的引力。
那瞬間的遲滯與失衡,在高手對決中,往往就是決定生死的破綻。
第十一夜,鳴人沒有追求螺旋丸那毀天滅地的威力提升。
他沒有去開發新的、聽起來更酷炫的招式名稱。
他隻是在力場控製的精微處,下著最笨拙、最枯燥、也最基礎的功夫。
他像是一個最有耐心的工匠,在打磨著一件絕世神器的胚胎。
他明白,唯有將基礎打得無比牢固,未來才有可能真正掌控那傳說中足以創世滅世的求道玉。
這一夜的收獲,無關威力,卻關乎本質。
這為他在未來操控真正的求道玉,打下了那塊看似不起眼,卻至關重要的基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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