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窈對於她的小心思感到厭煩,無時無刻不在算計自己。
裝出一副姐妹情深,實際全靠利益維係。
舒窈絲毫不懷疑,如果原主不受寵,沒有可以被楚安帝利用的地方。
光憑她這張臉,就會被欺負得比昭陽還要慘。
她維持著人設,在孝德皇後身側徐徐坐下。
楚明訣躺在床上一動不動,額頭纏滿紗布,呼吸弱到連胸膛起伏都看不出來。
唇乾裂出死皮,死皮上沾著水珠,想必是孝德皇後派人給他喂了水。
當初在宮宴上盛氣淩人,可曾想過某天會奄奄一息躺在這。
天道好輪回。
按照原本的劇情,昭陽在宮宴上救下沈京牧後,這位‘小心眼’的男主,馬上策劃了墜馬案。
楚明訣身受重傷,三皇子失去一大助力,於是把主意打到了安樂身上。
兩個月後,原主被楚安帝送去鄰國和親。
孝德皇後將安樂嫁給了李太尉家的大公子,從而幫助三皇子拿下了太子之位。
可太子寶座還沒坐穩,在宮內為質的沈京牧不翼而飛,再度見麵,他帶領著大遼鐵騎踏平了京城。
為質一年多,沈京牧將宮內各個要塞摸得一清二楚,大遼鐵騎如過無人之境。
送親車隊半路被截,沈京牧怎麼可能放任原主離開,給自己埋下隱患。
於是他將原主逼回京城,一刀捅死。
這樣算下來,隻有兩個月的時間了,她已經完成三個劇情,隻需繼續變本加厲地虐待沈京牧,讓他舔自己腳,然後和親等死。
“嘉寧?嘉寧?”
舒窈終於回神,孝德皇後關切地看著她。
“怎麼不說話,可是哪裡不舒服?”
舒窈抿了抿蒼白的唇,婉聲道:“無事,上次被父皇罰跪,受了寒,有些頭痛罷了。”
孝德皇後輕輕拍著她的手背,“你父皇都是為了你好,莫要怪他。”
舒窈頷首,“嘉寧知曉父皇的良苦用心。”
孝德皇後勾唇,語調緩慢,“知曉便好,如今國力勢微,你五哥又....”
“哎,如今我們的命運全部維係在你三哥身上,隻希望他能爭點氣。”
孝德皇後當著舒窈和安樂的麵,不忌諱談論這些‘大逆不道’,覬覦皇位的話。
從前她也是這般,靠著示弱和愛護,讓原主慢慢投進她們的陣營。
“娘娘放心,嘉寧會努力,五哥吉人自有天相,會沒事的。”
聽出她話裡的安慰,孝德皇後笑得苦澀,將話頭引到安樂身上。
“還有你,年紀也不小了,該議親了。”
安樂麵露不滿,“母後!”
孝德皇後立刻斂了笑,“上次你父皇大壽,宴會上可有看上眼的世家公子?”
安樂沉下臉,賭氣道:“沒有。”
孝德皇後道:“沒有也不礙事,屆時我會替你相看幾戶配得上你的好人家,你多接觸接觸。”
“結一門好姻親,也能幫到你三哥。”
再不情願,安樂也隻能躬身道好。
她心裡明白,在母後心裡,自己始終都是比不上三哥的。
因為她是公主,不能繼承大統,所以隻能做犧牲的那個。
半炷香後,楚瀾清也過來了一趟,與孝德皇後在裡屋議事。
他們談論的事情不便被外人知曉,於是安樂和舒窈隻能守在五皇子床前,麵麵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