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京牧像是發現了什麼有趣的事情,笑得惡劣。
自己這一身傷都是拜驕縱公主所賜,不給她找些麻煩怎麼行。
她不想這件事被人發現,那他便要讓所有人都知道,尤其是——昭陽公主。
“去,把這件風領扔給昭陽公主。”
他實在好奇,那女人端出一副蛇蠍心腸的模樣,心裡到底藏著什麼秘密。
見他這副表情,岑墨便知道自家主子又要做壞事。
捧著風領悻悻退下,岑硯在門外守著。
岑墨將風領塞進岑硯懷裡,仰頭道:“主子讓你把風領送到昭陽公主那兒去。”
岑硯不疑有他,點頭便要去執行,手臂被人拽住。
“誒,你沒發現主子這幾日有點奇怪嗎?”
岑硯:“哪奇怪?”
岑墨對他的榆木腦袋感到無語。
“哪裡都很奇怪啊,你沒發現他對嘉寧公主很是上心嗎?”
岑硯並未發覺,老實道:“從前主子不也對嘉寧公主很是上心,每次受罰後都想殺了她。”
這次又將主子抽得鮮血淋漓,不把主子當人看。
待大遼鐵騎踏破長安時,他勢必砍下嘉寧公主的頭顱下酒!
岑墨發現自己和岑硯說不到一塊去,決定放棄,沒好氣道:“還愣著乾嘛,還不去送披風小心主子罰你!”
岑硯扯唇,不痛不癢地回擊。
“上次說錯話,都被主子打吐血了,身體好全了?”
“岑硯!”
聒噪。
岑硯懶得搭理他,三兩下跳上房頂,身影消失在黑夜。
再次回來時,岑墨發現他背上扛著兩個穿著太監服的男人。
嘴巴被布團堵住,發出含糊不清的呻吟。
岑墨一眼便認出,這兩人是嘉寧公主身邊的太監,平日裡鞭打主子最是賣力。
好啊,落到他手上了。
岑墨頓時覺得手癢,活動著酸疼的筋骨。
岑硯一把將兩人扔到地上,朝著主位上的少年拱手。
“主子,人抓到了。”
“唔...嗚嗚!唔唔!”
兩人就算再蠢笨,此刻也深知形勢不妙。
驚恐的目光掃過岑墨岑硯,最後落在沈京牧身上。
“嗚嗚!”
激烈的嗚咽聲中依稀能聽出求饒的意味。
他們用力跪下來,不斷磕頭示弱,乞求沈京牧能饒他們一命。
砰砰砰!
額頭磕破皮,很快沁出血液。
質子的宮殿,連鋪地毯都是奢侈,每一次磕頭都會有碎石頭紮進肉裡。
沈京牧道:“處理乾淨,彆留尾巴。”
“唔唔!嗚嗚嗚嗚!”
兩人驚恐地瞪大眼睛,其中一個甚至尿濕了褲子。
看著地上濕潤一團,岑墨麵帶嫌惡,誇張地捂住了鼻子。
“怎麼還尿了呢,鞭打主子的時候不是挺硬氣的麼?”
“男人沒了根可以,沒了骨頭可不行。”
他猛地抽出腰間纏繞的軟刀。
兩人見狀瘋狂地朝著門外跑去。
“唔!”
一刀封喉,連哀嚎聲都沒有發出。
殺人容易,麻煩的是拋屍。
因為刺客事件,皇宮內圍得密不透風,連隻蒼蠅都彆想飛出去。
那就隻能沉塘了。
“主子,您好好休息,我去處理屍體。”
“慢著。”
岑墨停下腳步,轉身看向沈京牧。
少年眉眼壓下來,唇角勾起詭異的弧度。
他想到了一個最好的拋屍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