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窈抬眼,在沈京牧跪下去的那一秒,輕輕將匕首抵在他胸膛。
“你說,要是本宮直接殺了你,會如何?”
刀尖透過宮服抵著胸口,滲出一絲涼意,細密的疼痛裹挾著濕潤,泅濕一小團。
沈京牧垂眼,刀尖染著猩紅的血。
他喉間溢出輕笑,震得刀尖在皮肉上微微顫動。
“殿下舍得麼?”
他揚起頭,額間碎發被熱氣浸濕,碧綠瞳仁倒映著舒窈麵無表情的一張臉。
話落,匕首更進一步,溫熱的血順著金紋匕首蜿蜒而下。
這便是她的答案。
沈京牧倏的笑了,他彎腰放下木盆。
匕首後退兩步,舒窈的手腕突然被他扣住。
滾燙的掌心裹著蒸騰水汽,生生將匕首又推進半寸。
豔紅的血珠順著刀刃滴落在她繡著金絲的裙裾上,綻放成鮮豔的紅梅。
“殿下的手在抖。”
沈京牧臉色變得蒼白,薄唇勾起,碧綠瞳孔泛著危險的幽光。
舒窈攥緊刀把,另一隻手狠狠掐住他脖頸,指甲陷入皮肉瞬間,沈京牧卻是隨意地抬起頭,不反抗。
“那晚求著奴輕/點的是殿下,這次奴求殿下刺重些,如何?”
他毫不在意刀尖已經沒入胸膛,血珠瘋狂地流淌。
“殺了奴。”
舒窈指甲深深陷入他頸側肌理,指尖觸到動脈跳動的灼熱。
蒼勁有力的大手突然握住刀刃,鮮血順著指縫汩汩流出,在掌心暈開腥甜的霧氣。
“殿下瞧。”
他歪斜著湊近,瞳孔內翻湧著血色薄霧。
“殺人是這樣簡單的事——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他在激她。
匕首割破掌心,‘哢噠’抵住他喉結。
“沈京牧,你當本宮不敢?”
“你就是個賤奴才!本宮碾死你,就像碾死一條.....”
“就像碾死一條狗?”
沈京牧驟然發力,染血的雙手箍住她腰肢狠狠一拽。
兩人踉蹌著跌坐在柔軟的厚毯上,他趁機翻身壓住她,喉間抵著的匕首卻被他用掌心死死按住。
“可殿下忘了——”
他俯下身時,血滴落在她鎖骨凹陷處。
“野狗也會咬人。”
舒窈驚恐地瞪大眼睛,黑發在視線裡無限放大,鎖骨上頓時傳來劇烈的疼痛。
這畜生在咬她!
劇烈的疼痛和戰栗同時襲來。
滾燙的呼吸噴灑在肌膚,尖銳的犬齒深陷皮肉,重重一啃——!
舒窈被咬得失聲。
“豎子!滾開!”
沈京牧興奮得渾身都在顫,唇齒間滲入腥甜。
他斷斷續續道:“殿下的血...好/燙。”
舒窈屈起膝蓋狠狠撞向他腹部,沈京牧悶哼一聲。
“我殺了你。”
舒窈取下發間金簪刺向他咽喉,速度極快,沈京牧堪堪避開。
金簪從脖子側麵擦過。
終於能看到點殺意。
沈京牧滿意勾唇,指腹擦去嘴角的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