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個什麼東西,也配喚太子和皇兄大名?傳出去一個腦袋都不夠砍的。”
沈京牧慢悠悠地收起劍,溫柔道:“殿下的態度可真讓人心寒。”
舒窈不覺得與沈京牧待在一起很安全,畢竟眼前人會在一月後,毫不留情取走她的性命。
若是因他此刻救了自己,就放鬆警惕,簡直是比楚淵還蠢。
她對沈京牧做過什麼惡事,心裡有數,換成自己,早就忍不住報複回去,不會讓她活到現在。
舒窈盯著沈京牧手裡的劍,下意識後退兩步。
沈京牧逼近的身影裹著濃烈血腥氣。
“奴送殿下回寢殿。”
“不必。”
舒窈貼著樹乾側身挪動,一步,兩步,兩步。
與沈京牧拉開距離後,她轉身便跑,發絲被風吹散。
沈京牧眯了眯眼睛。
她這是....怕他?
棲梧宮外圍滿了禦林軍,見到渾身濕透,難掩狼狽的舒窈,挽桃立刻衝上去。
楚安帝負手站在不遠處,麵前橫躺著十來具屍體。
被抓到的那一刻,他們皆選擇了吞藥自儘,和上次秋獵一樣的情況,毫無線索。
楚安帝臉色陰沉,仿佛能滴出墨汁來。
“廢物!廢物!都是些廢物!”
‘一病不起’的麗貴妃推開殿門,用力捂住楚淵的嘴。
“母....母妃。”
“噓。”
玉指抵在唇邊,嬌豔的眉眼輕輕皺起。
麗貴妃不悅道:“就知道是你,沉不住氣。”
楚淵紅著眼,崩潰大吼:“母妃!那個賤人害得我這麼慘,我不能放過她!”
麗貴妃冷笑,“本宮何時說過放過她?想和親,也得看看能不能活著走出京城。”
倚仗全被嘉寧公主毀掉,不用輪到楚淵,她也不會放過那個賤人!
“殿下當真要去和親?”
沈京牧低啞的嗓音混著熏香傳入舒窈耳畔,這是他第二次問她。
舒窈斜躺在軟榻上,眼皮未抬。
“本宮的事情,豈是你個賤奴才能夠過問的?”
沈京牧斂下眸子,視線從女人柔白腳背寸寸掃過。
都要被送去和親了,依舊分不清形式麼?
她不會真以為,和親後自己還是高高在上的公主。
沈京牧胸膛裡有股無名火,燒得旺盛。
對舒窈的愚蠢感到憤怒。
“殿下喜歡夏侯禹?”
他啞聲問。
舒窈懶得回答,“洗完了就滾。”
沈京牧卻不動,再次問道:“殿下喜歡夏侯禹?”
舒窈覺得他很煩,敷衍點頭:“是又如何?”
沈京牧輕笑,聲音透著狠。
“您心悅一個女人堆裡爬出來的貨色?”
舒窈臉色冰冷,抬腳便想踹他。
“你是個什麼....”
水波晃動,男人陰鬱的臉在眼前放大。
沈京牧突然屈指扣住榻邊鎏金扶欄,陰影籠罩住舒窈的眉眼。
“殿下連自己要嫁的人是誰都不清楚,倒有閒心和奴置氣?”
舒窈踹向他胸膛,卻被大掌精準攥住腳踝。
沈京牧俯身咬住她足腕,齒尖刺破皮膚時腥甜漫開。
舒窈疼得輕顫,“你還敢?”
鎖骨上的疤痕讓她這幾日都圍著風領,好在是冬天,不顯得奇怪。
可這廝居然又咬她!
“夏侯禹十來歲就開始接觸女人,殿下喜歡他哪點?不作為的物件,還是一張醜陋的臉?”
“放開!”
舒窈掙紮著去抓他發冠,卻被沈京牧扣住雙手按在軟榻上。
他的呼吸噴灑在耳畔,混著從她身上咬出來的血腥氣息。
“一旦兩國關係破裂,最先死的就是您,您與奴的處境有何差彆?”
“哦不,有差彆。”
他突然扯開她衣襟,含/住鎖骨處的咬痕狠狠碾磨,聲音低啞得像是淬了毒。
“送上門給彆人/乾,性命身子都掌握在彆人手裡。”
他笑出聲,“您的地位,比奴還低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