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真是瘋了
不說就不說。
舒窈識趣地閉上嘴巴,蜷縮成一團小蝦米,不再動彈。
見她老實,裴直輕輕鬆開齒關,盯著自己留下的咬痕眸色漸深。
“窈窈。”
他在身後問,聲音啞而沉。
說話的時候滾熱的氣息撲簌著,吹得舒窈全身一僵,脖子後麵騰升起密密麻麻的燥意。
她閉著眼睛不理會,裴直也沒期待她會回答,自顧自繼續問道。
“你想回石崖村嗎?”
話落,空氣仿佛都凝滯了,靜謐到可聞針落。
石崖村,是兩人都不願提及的地方。
那代表著舒窈的背叛與離開,即便留下過許多美好回憶,對裴直來說,卻堪比一場不醒的噩夢。
喉結的弧度上下滾動,裴直有些緊張地盯著她的背影,恨不得盯出一個洞來。
他伏低身子,將女人抱的更緊,不死心地在耳側追問了句。
“想嗎?”
舒窈終於找回自己的聲音,悅耳的嗓音聽起來帶刺鋒利。
“這麼落後的窮鄉僻壤,要回你自己回,把我放了。”
“你怎麼好意思問我這句話的?你囚禁了我,我的意見重要嗎?還不是你想去哪就去哪?”
裴直沒有反駁,舒窈的話像一把把小刀直紮心窩。
“好,我知道了。”
啞聲說完,他眷戀地親了親舒窈的後頸,闔上眼皮。
這幾天他實在太累了,幾乎不曾合眼,隻有躺在舒窈身邊才能尋求片刻的安靜。
大掌搭在腰間,另一隻手臂從頸下穿過,完完全全地包裹住。
這是一個極具占有欲的動作,儼然把舒窈視作了自己的私有物。
很快,舒窈聽到身後傳來平緩有力的呼吸聲,烙下細碎的癢。
他睡著了。
這是最好的逃跑時機。
舒窈扯著鎖鏈,無奈問:“係統,有什麼辦法能把鎖鏈解開嗎?”
避免吵醒裴直,她隻能和係統用意識交流。
【抱歉宿主,由於規則製約,係統並不能插手小世界裡的故事發展,您隻能靠自己。】
廢物係統.....
舒窈在心裡罵了句,麵上不顯,低頭搗鼓著鎖鏈。
係統提醒:【宿主,其實你在心裡罵我,我也能聽到。】
舒窈並不搭理它,臉色冷淡。
現在最重要的是先把鎖鏈解開,不能再浪費時間。
她繃緊身子,小小地往前蠕動,從裴直懷裡鑽出來。
許是他這幾天真的很辛苦,睡得正熟毫無察覺。
舒窈不自覺鬆了口氣,攤開手一看,掌心一片濕潤,全是冷汗。
目光落到裴直身上,他仍保持著抱著她的姿勢,柔軟的黑發散落在被子上。
睡著的他,少了幾分戾氣,連帶著眉眼都柔和下來。
掃過男人的下顎線,舒窈突然發現,他似乎瘦了許多。
眼瞼下覆蓋著一層淺淺的灰色,沉浸在夢裡。
從前的裴直,身強體壯,做什麼都有無限的精力,不嫌累不喊累。
但現在的他,臉部線條乾淨利落,肌肉更加緊實,掰開手一看,厚重的老繭看起來很是醜陋。
有的甚至硬生生被磨破了,冒出裡麵猩紅的新肉,輕輕一碰,便下意識收縮刺痛。
搶婚那天舒窈就發現了這些繭,捂住她眼睛時,紮得眼皮泛疼。
絕對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像是長年乾苦力,重活,磋磨成這副樣子。
他到底在做什麼?
舒窈抿了抿唇,念頭隻冒出一秒便被壓下,她努力不去想那麼多,開始翻找裴直身上有沒有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