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人人都知道你是我的女人,你想甩掉我,我告訴你,不可能!”
“我陪了你五年,結果裴直一來,你就不要我了?你是不是被他乾上癮了?”
他氣喘籲籲地說著,突然頓住,覺得自己發現了真相。
薄涼的唇勾起肮臟齷齪的笑意,嗓音揶揄,罵得越發起勁。
“我知道了,他那個大塊頭,那玩意不小吧,你們當初在石崖村就搞上了吧?怎麼,給你乾出依賴了?”
“怪不得這五年都不讓我碰,怕我發現是嗎?”
字字誅心,恨不得用儘天底下所有肮臟的字眼。
雖然這五年他也背著江舒窈偷吃過,但對他來說,男人出軌再正常不過。
隻愛一個人才不正常。
舒窈靜靜地聽他罵著,不吭聲,倒不是受虐,隻是想聽聽他這張臭嘴還能吐出些什麼玩意。
女配這幾年待他不薄,好吃好喝供著,要什麼給什麼。
他還是忍不住偷吃,卻敢腆著個大臉,理直氣壯地罵她水性楊花。
舒窈的沉默不反擊反倒讓許雨澤心裡沒底,他後知後覺反應過來,自己滿身富貴都是江舒窈給的。
他不能分手,絕對不能!
於是肮臟的怒罵轉變為後悔的哀求,哭得情真意切,情意綿綿。
“窈窈,我錯了,我就是一時氣血上頭,不是我的本意。”
“我知道你和裴直之間沒關係,你可以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嗎?有什麼事情我們可以一起商量,但是彆放棄我好嗎?”
“是不是你爸給你壓力了,你放心,我在努力了,一定會讓你爸看到我的優點。”
舒窈眨眨眼,平靜地問了句。
“你有優點嗎?”
那頭默然兩秒,再次開罵。
舒窈嫌吵,直接掛斷,順帶將大哥大扔進了垃圾桶。
世界徹底安靜。
看守警察走近時,男人已經在角落裡坐了很久。
挺闊的脊背像是綿延的山脈,手臂線條隆起力量感的弧度,統一的衣服穿在他身上格外好看。
胡茬更長了,眉眼依舊俊俏,深邃沉默的眸子裡,一片平靜麻木。
直到聽到警察的聲音,才有了些許波瀾。
“依法釋放,你無罪了,出來吧,外頭有人在等你。”
在將舒窈送去醫院的時候,裴直就已經做好了蹲局子的準備。
他還想著進去之後,好好表現,爭取減刑早點出來。
然後,異想天開地再把窈窈追回來。
沒成想驚喜來得猝不及防,好似已經判了死刑的死刑犯,突然得知要刑滿釋放了。
裴直用儘全力爬起來,無措地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啞聲問:“誰在等我?”
除了窈窈,他在北京沒有一個認識的人。
空洞瘡痍的心臟,滲出一絲幾不可見地微小希望。
會是她嗎?
看守警察瞥他一眼,低頭開鎖。
“出去你就知道了。”
啪嗒——
鐵門打開,裴直僵硬地跟在看守警察身後。
走的每一步路都是踩在刀尖上,冒著鮮血淋漓的風險。
他有些害怕。
怕希望落空,來人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