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頭支架發出即將散架的異響。
陸梟野連踹十幾腳,踹得男人滿嘴是血,疼暈過去。
修長的指節沾著鮮血,在空氣中甩了甩。
阿江提著一桶冰水走進來,猛地潑到男人臉上。
刺骨寒涼疼得男人從昏迷中驟醒,他張了張嘴,大把大把鮮血從喉管裡湧出來,嗆得連連咳嗽。
陸梟野抓住他後腦勺的頭發,迫使他抬起頭。
忽明忽暗的燈光下,男人的麵容冷得像淬了毒的寒刃,帶著毫無人性的殘忍果決。
“問你話呢,是不是吉薩那個老東西派你來的?”
吉薩是拉斯格鬥場的幕後老板,純種白人,優越的血統讓他骨子裡就充滿了對黑種人,黃種人的歧視。
男人不語,在眾人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突然繃緊後槽牙,用儘全力咬向自己舌頭。
“不好!”
阿江大吼出聲。
然還未咬到,下顎傳出一陣尖銳的疼痛。
陸梟野大掌掐住他的下顎骨,狠狠一擰,隻聽見‘哢嚓’一聲,骨頭直接被卸了下來。
“阿——唔阿——!”
男人嘴巴大張,像一個漆黑的血洞,下顎關節提不起半點力氣。
緊接著,他看到眼前麵容矜貴的男人扯唇笑了笑,說出的話使他渾身冰涼,頭皮發麻。
“我記得....你有個五歲的兒子是吧?”
男人驚恐地瞪大眼睛,突然意識到什麼,痛苦地劇烈掙紮。
力氣大到整個架子都在震動。
陸梟野瞧著他崩潰的模樣,略有些遺憾地歎了口氣。
“我看過照片,挺可愛一小孩,可惜了。”
“周凜。”
周凜上前一步,“梟哥。”
陸梟野啟唇,語氣平淡無一絲波瀾,與談論今天吃中午吃什麼一般稀鬆平常。
“把人請過來,吃點好吃的,玩點好玩的。”
周凜拱手,轉身就出去了。
他的身手有多好,被綁在架子上的男人深有體會。
地下室的門在他幾近碎裂的目光中關上,隔絕了震顫的聲響。
“啊啊!啊!”
男人眸子猩紅,渾身肌肉緊緊繃起,被牛皮繩勒出腫脹的血痕。
“WOShUO!唔....說!”
吐出這兩個字,他重重地喘著粗氣,癱軟在木架上。
直至此刻,他終於意識到,自己得罪了一個多麼可怕的人。
那人喚他梟哥。
他參加格鬥賽用的化名是野...
梟...野...
陸梟野!
當這三個名字從腦子裡蹦出來時,男人幾乎無法保持鎮定,堵塞在胸口處的鮮血陣陣上湧。
“噗!”
他吐出一大口噴濺的鮮血,腦袋一歪,昏死過去。
陸梟野走出地下室,阿江正在門外候著,本該去綁小孩的周凜也候在旁邊。
“梟哥,他招了嗎?”
陸梟野抽出一根煙塞進嘴裡,指腹擦過打火機點燃。
“一句屁話沒說又暈了,你盯著,沒交代清楚之前彆給人玩死了。”
“是。”
周凜了解他的性子,睚眥必報。
拉斯格鬥場的幕後老板敢派人追殺他,他必是不會留活口的,不管招不招。
隻不過不招吃的苦頭會更多。
陸梟野離開後,周凜才冷下臉來盯著阿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