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楚楓總算能下床了，但他不想動，在新床上像個死屍一樣躺著。
這時，門口忽然傳來開門聲，楚楓以為是墨城，正準備強裝無事起來，看到是楚永言，又躺回去了。
“你怎麼來了？”
楚永言手裡端著個小食盤，邊走邊說：“聽說你被乾的起不來，我過來瞅瞅。”
“操。”楚楓順手抓起邊上的枕頭朝他扔了過去，“滾，哪壺不開提哪壺。”
楚永言單手接住，哈哈笑起來，“怎麼還惱羞成怒了。”
楚楓不想理他，轉身麵朝裡邊背朝他。
楚永言笑著過來，把手裡的小食盤放到一邊，又把枕頭放回床上。
“來，起來喝點鹿茸湯枸杞烏雞湯，小顧專門給你燉的。”
楚楓：“……”
看楚楓不動，楚永言躬身搖晃他，“來啊，全都是好東西，他還搭配了藥材，管用。”
楚楓道：“你怎麼不喝？”
楚永言道：“我喝了，這不是覺得好才給你帶嘛。”
楚楓默了下，半信半疑，“真的？”
“真的。”
“是不是起不來？”楚永言沒忍住撲哧一聲，又立馬斂住笑意，道，“來吧，我幫你。”
說著就要扶他，楚楓連忙自己坐了起來，道：“大可不必，我好得很。”
“行，知道了。”楚永言把邊上的湯遞給他，“喝吧。”
楚楓盯著看了兩秒，伸手接過，一臉不自然的道：“我是看在小顧一番好心的份上才喝的。”
“他燉的挺辛苦，不能浪費。”
楚永言忍住笑意，頷首道：“嗯嗯嗯。”
隨後他拉了條椅子在床前坐下，看著楚楓一口一口的把湯全部喝光。
其實這幾日墨城也給他弄了不少好吃的，早就補了些回來，不然今天都夠嗆能起來。
“好喝，替我謝謝小顧。”楚楓喝完，把空碗隨手放到一邊。
“好。”楚永言默了下，正色道：“哥。”
“嗯？”楚楓抬眸看他。
楚永言道：“我和小顧準備離開。”
楚楓問：“去哪？”
楚永言笑了下，“帶他隱居去。”
“你，不做神官了？”
楚永言沉默片刻道：“不做了。”
“被除名的那一刻我就想通了，做神太累，吃力不討好的，不如隱居和心愛之人相守一世去。”
楚楓道：“你隱居我沒意見，但你想過小顧嗎？”
“他現在可不是狐妖，跟你不一樣，你以為你被除了名就是凡人了，跟他相守一世就算完。”
“你曾經也是神，就算沒了香火供奉，隻要不身死，你依舊可以一直活下去，小顧不一樣，他是人，會老生老病死。”
楚永言愣了片刻，道：“可我不是已經被廢除神位了嗎，按理來說，這算是貶成凡人了啊。”
楚楓道：“你忘了我把你保下來了嗎？”
“我也說了，就算被剔除神位，你依舊不會生老病死，隻有真正的貶成凡人才會。”
“其中的過程很複雜，不是一句話就能立即完成的。”
楚永言抬眸看著他，“也就是說，我現在就是一個沒有供奉和神位的神？不是凡人？”
“這樣的話，那小顧……”
楚楓道：“你和他之前沒做過壞事，隻是因為喜歡才鬨成這樣，你若是想，小淩兒會給你恢複的，不用擔心。”
楚永言沉默片刻，問：“那我可以讓他做我神使嗎？”
“如此一來，小顧也能長久活下去了。”
楚楓道：“你沒有神使當然可以，自己去找葉淩塵說吧。”
“好。”楚永言笑了起來，“謝謝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