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朧煙霧漸漸散去,倒在地上的楚楓和小白身形漸漸清晰起來,見到這一幕,那泥神像的眼不動了。
張玉成嘴角噙著笑,看著泥神像道:“我本想借你的名頭做點事,沒成想竟引來了你的一道分身,當真是意外之喜。”
他輕咳兩聲,繼續道:“果然,天無絕人之路。”
說著,他把神像翻了個麵,對著自己,道:“看你這麼急,做個交易吧,把你這個分身出賣給我,我放了他。”
泥神像一動不動,恍如一個死物。
張玉成繼續道:“都被除名了,就算做點壞事又如何,保不齊你還能從中獲利,重回往日巔峰殺回去報仇。”
泥神像依舊沒動,張玉成臉色沉了沉,還待再說,外麵忽然來了一個人。
來人三十多歲,瘦瘦高高的,滿臉的胡渣,走起路來有幾分散漫。
張玉成掃了外麵一眼,看見來人臉上沒什麼表情,隻是轉身將泥神像放回神龕上。
外麵的人緩步走近,踩過地堂停在門邊,看到躺地上的楚楓,神色有幾分變化,像是驚訝,又像是有幾分不解。
他停在門口半響沒動,張玉成放好泥神像轉身看著他。
門口的人對著他喊了聲:“哥。”
張玉成低咳兩聲,不緊不慢走到煎藥的地方坐下,重新拿著蒲扇煽火,道:“你怎麼來了,是青霞觀不安逸了?”
張教從楚楓身上收回視線,抬步繞過他,站在張玉成對麵,道:“我來找雲灩。”
張玉成煽火的手微微一頓,抬眸看著他,道:“怎麼,想要回去了?”
張教默了下,道:“靜如臨走時托我找到她,畢竟是跟隨她多年的丫頭,死得也可憐,她放心不下,讓我務必找到替她超度。”
張玉成沒吭聲,隻輕輕煽著火,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張教道:“堂哥?”
張玉成道:“這麼多年才來,不覺得晚了些麼?”
他頓了頓,道:“什麼時候一個鬼的話你也要儘心辦到了,既如此,當初背著她煉屍母的時候怎麼毫不手軟?”
張教垂著眼睫沒吭聲。
張玉成繼續道:“殺人,劫掠,煉屍母,收妖來修煉……什麼壞事我們沒做過,也不差毀這一個承諾,她走了便走了,你又何必管這麼多,何況屍母我已煉成,你拿不走。”
張教一怔,道:“什麼?你,你煉成了?”
張玉成咳嗽幾聲,道:“不錯,現在她嬌媚動人,美得不可方物,要不了多少時日就能走出這裡,替我分憂。”
張教愣愣的看著他,隔了好一會兒才道:“那,你準備怎麼做?”
張玉成道:“等把這些人和村中的人喂那些屍胎,提升她的實力,屆時再出去作亂,給我弄些童心回來做藥引。”
說著,張玉成側身拿來一塊厚布蓋在陶器的蓋子上,掀開蓋子,又從懷裡拿出一物。
那東西用油紙包著,他一層一層的掀開,露出一個帶血的心臟,隨後不緊不慢放進了藥罐中,伴著那些草藥一同煮著。
張教看得微微皺起眉,道:“是不是過於殘忍了些。”
張玉成低咳幾聲,將手中的油紙捏成一團,扔進炭爐裡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