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十米左右,甬道儘頭。
一扇巨大厚重的青黑石門,如遠古巨獸般匍匐,將所有去路堵得嚴嚴實實,不透絲毫光亮。
石門之前,景象有些駭人,陰森刺骨。
好幾十具腳盆雞的屍骸,七倒八歪,散布一地,姿勢定格在死前最後的驚訝與不甘。
從那些尚未完全腐朽的衣物和屍骨的敗壞程度判斷,這些不速之客,多半是當年那場席卷華夏的戰火中,不知通過何種陰險渠道潛入此地的入侵者。
他們的著裝也五花八門,不倫不類。
既有穿著早已破爛不堪的寬袍大袖,頭戴高高尖帽,明顯是腳盆國陰陽師的家夥。
也有不少身著早已鏽蝕斑斑的武士殘甲,或是沾滿暗沉汙泥、破舊不堪的近代軍服的腳盆雞士兵。
幾柄斷裂鏽蝕、幾乎看不出原樣的倭刀、指揮刀之類的凶器,七零八落地散落在那些冰冷的屍骨旁,無聲訴說著當時的絕望。
更引人注目的是,在這些散亂的骸骨周圍,以及石門右側那光禿禿的岩壁下方。
還七零八落地散落著不少早已氧化、烏漆嘛黑的圓形方孔銅錢。
仔細辨認,其上赫然刻著些諸如“康熙通寶”、“乾隆通寶”之類的漢字,正是前清時期流通的所謂“五帝錢”。
林子豪“媽呀”一聲,差點沒當場表演一個原地起跳三百六十度後空翻。
他下意識地就往秦玉身後猛地一縮,隻敢探出半個腦袋,聲音都帶著明顯的哭腔。
“臥槽!老三!這麼多…這麼多腳盆雞的屍體!”
“他們…他們當年竟然連這種鳥不拉屎的鬼地方都能摸到?!”
他瞪圓了那雙帥氣的眼睛,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和深入骨髓的恐懼:
“這些挨千刀的小鬼子,他們當年究竟是想在這裡頭刨些什麼見不得光的絕世大寶貝啊?!”
楚雲飛麵色一冷,清冷的眼眸中寒光凜冽,他攥緊了拳頭,指節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他一字一頓,聲音帶著徹骨的寒意:“他們所圖謀的,恐怕就是這鎖龍井最深處的秘密!”
“這幫狼子野心的腳盆雞,定是妄圖竊取此地玄機,用以顛覆我華夏國運!其心可誅!”
“可惡的腳盆雞!”林子豪聽得義憤填膺,也跟著咒罵一句,小臉漲得通紅。
“狼子野心昭然若揭!真他娘的不是東西!”
楚雲飛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怒意,轉頭看向秦玉。
“對了,阿玉,你方才一直在沉吟,可是看出了些什麼端倪?”
秦玉上前幾步,銳利的目光仔細掃過那扇巨大的石門、遍地的森森屍骸,以及那些散落在各處的清代銅錢。
他眉頭微蹙,沉吟道:
“我在想,這鎖龍井之下的道路,錯綜複雜,機關重重。我們是憑借著那份光路圖的指引,才能勉強摸到這裡。”
“但這群腳盆雞,看他們這副樣子,顯然並沒有光路圖這等至寶。可他們,卻也能準確無誤地找到此處…”
秦玉的目光在那些散落的“康熙通寶”、“乾隆通寶”上停留了片刻。
“我琢磨著,他們可能是用這些五帝錢開啟石門。“
楚雲飛聞言,倒吸了一口涼氣,清冷眸中閃過一絲驚疑。
“你是說…有人帶他們來的這裡,或者告訴了他們此地的秘密?”
他聲音壓低了幾分:“而且,這個人對這裡,恐怕還相當熟悉!”
秦玉擺擺手解釋道:
“雲飛,你不用太擔心。依我看,那個帶他們來這裡的人,其真實目的,恐怕是為了將這些腳盆雞……永遠地留在這裡。”
楚雲飛一怔:“真的?”
“不然呢?”秦玉挑了挑眉,指了指那些腳盆雞屍骸。
“這些裝備精良、訓練有素的腳盆雞,為何會死得如此整齊,如此淒慘?連一個都沒能逃出去?”
他目光轉向石門右側,那裡一人高的地方,那塊顏色略有不同的岩石之上。
上麵,不多不少,正好有五個不甚明顯的圓形淺孔,呈梅花狀排列。
秦玉走上前,湊近細看。
隻見那五個古樸的圓形淺孔之中,竟各自安靜地躺著一枚烏黑的銅錢!
細細辨認,其上赫然刻著“康熙通寶”、“乾隆通寶”之類的字樣,正是先前散落在骸骨周圍的那些清代五帝錢!
“這些腳盆雞,當真是愚不可及,被人賣了還幫著數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