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山老林,夜風蕭瑟。
白白那不合時宜的“掏老窩”宣言,總算被秦玉一句“扒了你做圍脖”給成功壓了下去。
這隻蠢耗子縮了縮脖子,老老實實地重新蹲回秦玉的口袋裡,隻敢露出一雙黑豆小眼,骨碌碌地偷偷打量著四周,不敢再吱聲。
秦玉目光重新投向茅伊田,語氣中充滿了前所未有的嚴肅。
“前輩,關於這‘屍王將臣’,以及腳盆雞的圖謀,您還知道些什麼更具體的情況?”
此事,已遠超他的預料,甚至可能牽扯到整個華夏,乃至整個世界的安危。
他必須弄清楚!
“對了,”秦玉似乎又想起了什麼,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他看向茅伊田,不解地問道。
“以前輩您這接近‘飛僵’的實力,為何會想著獨自一人回到這個危險的秘密基地?還差點著了那三個腳盆雞陰陽師的道?”
茅伊田聞言,那張清瘦蒼白的臉上,露出一抹略顯尷尬的神色,他有些不自然地輕咳一聲,回應道:
“咳咳…這個…說來慚愧…主要還是因為…因為秦顧問您!”
“我?!”秦玉一臉不可置信地伸出手指,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茅前輩,您老可彆跟我開國際玩笑啊!我好端端的啥時候招惹您老人家了?”
口袋裡的白白深以為然地猛點頭:就是就是!老大可乖了!)
茅伊田見他那一臉“我比竇娥還冤”的無辜表情,嘴角不由得抽搐了一下。
“秦顧問,您確實沒做什麼。但是…但是您那雙仿佛能將人裡裡外外、從頭發絲到腳指甲縫都看得一清二楚的銳利雙眸,實在是…實在是讓我這種本就不容於世的‘詭異’化身,感到由衷的害怕和不安啊。”
他苦笑一聲:“我生怕您哪天心情不好,或者看我不順眼,直接就把我當成妖魔鬼怪給超度了,或者更乾脆點,直接物理消滅了。”
“哦…原來是這樣啊。”秦玉聞言,了然地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一抹“算你識相”的淺笑。
茅伊田繼續解釋道:“其實,我並非怕死。畢竟,我也算是死過一次的人了。”
他眼中閃過一絲刻骨的恨意與擔憂:“我隻是擔心…擔心腳盆國那些喪心病狂的家夥,他們那歹毒狠辣、足以顛覆人倫的‘僵屍軍團’計劃,無人知曉,最終會為禍整個華夏,乃至整個世界!”
秦玉聞言,目光微沉:“那前輩,為何不直接將這些秘密和盤托出,告知官方?”
茅伊田臉上露出一抹濃濃的為難與苦澀。
“秦顧問,您有所不知啊…不是我不想,實在是…不能啊!”
他指了指自己這副不人不鬼的僵屍之軀,又指了指自己那張帶著明顯腳盆國人特征的臉。
“就我這‘二戰腳盆國戰犯’,外加這令人望而生畏的‘僵屍’雙重身份…估計,我那番話還沒說出口,就得先被當成混入華夏內部、圖謀不軌的‘腳盆雞間諜’或‘邪道妖人’,給當場亂槍打死!”
“就算…就算我僥幸能把話說出來,也未必會有人相信啊!到時候,到頭來,還不是一樣死路一條?”
秦玉聞言,也沉默了片刻,他能理解茅伊田的顧慮和無奈。
的確,以茅伊田這雙重敏感的身份,想要取信於官方,難如登天。
他了然地點頭:“所以,前輩您就想著,索性都是一死,不如在臨死前,拚儘全力,一個人偷偷潛回這個秘密實驗基地,將那些尚未徹底屍化的‘半成品’僵屍,以及那些罪惡的實驗資料,全都付之一炬,徹底銷毀。隻不過…您還是低估了那三個腳盆雞陰陽師的實力。”
茅伊田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咳咳…慚愧慚愧,讓秦顧問您見笑了。我確實…是實力不濟。”
秦玉卻笑著擺了擺手,臉上重新露出了真誠的敬佩。
“怎麼會呢!前輩您這份不懼生死、以身飼虎、試圖憑一己之力阻止浩劫的大義與擔當,晚輩實在是欽佩萬分!當真是我輩楷模!”
茅伊田被秦玉這突如其來的高帽戴得有些不好意思,連忙擺手,謙遜地轉移話題道:
“哎,秦顧問您快彆這麼說了,我愧不敢當,愧不敢當啊!”
“咱們還是先彆說這些了,眼下最要緊的,還是趕緊先去把那處秘密實驗基地裡的東西,全都徹底銷毀了再說!免得夜長夢多,再生變故!”
秦玉聞言,也立刻收起了玩笑的心思,神情變得嚴肅起來,點了點頭。
“前輩所言極是。那就有勞前輩您在前麵帶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