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重振我們家族的榮耀！我要……”
馬德財那嘶啞而癲狂的咆哮，還在冰冷的房間裡回蕩。
一直被李雲山攔著的馬小帥，此刻再也抑製不住心中的悲憤與怒火。他猛地掙脫束縛，通紅著雙眼，衝到了馬德財的麵前。
他沒有動手，那雙清澈的眼睛裡，滿是淚水與不解。
“為什麼？馬爺爺！”
他聲音發顫，帶著孩子最純粹的質問。
“我師傅說，你小時候發高燒，是它去雪地裡給你找來了退燒的草藥！前年你家牛丟了，也是我師傅幫你找回來的！你為什麼要害它！為什麼要這麼做！”
這番話，如同一記重錘，狠狠地砸在了馬德財的心上。
他那張因狂熱而扭曲的臉，瞬間僵住，隨即被一片死灰所取代。那點可悲的、所謂的“榮耀”和“不凡”，在孩子這純粹的質問麵前，被擊得粉碎。
他知道，自己完了。
無論是作為一個人，還是作為一個被這片土地養育大的子孫，他都徹徹底底地，完了。
“為天照大禦神儘忠！”
馬德財眼中閃過一絲決絕，他猛地一咬牙，竟是想咬破藏在牙槽間的毒囊自儘！
“想死？在本顧問麵前，你還沒這個資格！”
一道冰冷而戲謔的聲音，忽然在馬德財的腦海中響起。
下一刻，一直坐在椅子上仿佛在看戲的秦玉，身影卻如鬼魅般，瞬間消失在原地！
沒等馬德財的牙齒合攏，一隻強而有力的手，便如鐵鉗般，精準地捏住了他的下顎。
“哢噠”一聲，馬德財的下顎被硬生生卸開，那顆藏毒的假牙，暴露無遺。
“嗚……嗚……”
馬德財驚恐地瞪大了眼睛，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對於你這種吃裡扒外、數典忘祖的漢奸，讓你這麼痛快地死了，豈不是太便宜你了？”
秦玉的手，不知何時，已經覆蓋在了馬德財的天靈蓋上。他的眼神冰冷，不帶一絲一毫的感情。
“在下地獄之前，還是先把你的腦子，借我用用吧。”
“搜魂！”
話音剛落，秦玉的雙眸之中，瞬間迸發出璀璨的金色光芒！
那光芒，神聖、霸道、不容抗拒！如同一輪煌煌大日，瞬間湧入了馬德財的識海之中！
“啊——！！！”
一聲不似人聲的淒厲慘嚎，從馬德財的喉嚨深處爆發出來！
他的身體開始劇烈地抽搐、翻滾，雙目圓睜，眼球中布滿了血絲，仿佛正在經曆著世界上最恐怖的酷刑！
林子豪和李雲山等人看著這一幕，都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隻覺得頭皮發麻。
他們能清晰地看到，無數破碎的、混亂的記憶畫麵，如同走馬燈一般，在秦玉的金色瞳孔中飛速閃過——
有陰暗的密室、有身穿狩衣的陰陽師、有被虐殺的生靈、有在地上蠕動的邪異符文，還有一張殘缺不全的、標注著神秘符號的地圖……
整個過程，持續了約莫一分鐘。
當秦玉收回手時，他的臉色，也微微有些發白，顯然這種直接搜索他人靈魂記憶的手段，對他而言，亦是一種不小的消耗。
而馬德財，則像一灘爛泥般，徹底癱軟在地，口吐白沫，眼神渙散，已然變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白癡。
“阿玉，你沒事吧？”
楚雲飛第一個上前，扶住了身體微微晃動的秦玉，清冷的眼眸中，寫滿了擔憂。
秦玉搖了搖頭，深吸一口氣，平複了一下翻湧的氣血。
“秦大哥，我師傅他……”
馬小帥緊張地看著他，生怕從他口中，聽到那個最不願聽到的消息。
秦玉轉向他，蒼白的臉上，露出一抹安撫的笑容。他伸出手，揉了揉馬小帥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