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場死寂。
徐福。
這兩個字仿佛擁有某種穿透時空的魔力，如同一座無形的山嶽轟然砸落，壓在每個人的心頭。
空氣凝固了，光線黯淡了，連呼吸都成了一種奢侈。
“我滴個……乖乖……”
林子豪的喉結劇烈地上下滾動，第一個撕開了這片令人窒息的沉寂。
他眼珠子瞪得比銅鈴還大，臉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褪去，聲音都帶著顫。
“那……那他娘的是活了兩千多年的老妖怪啊！”
一道斜睨的目光從旁射來，秦玉嘴角勾起一抹極淡的弧度，瞥向林子豪身側的劉半仙。
“你旁邊不也站著一位？跟徐福一比，這位資曆尚淺，勉強算個弟弟吧。”
這突兀的調侃讓林子豪下意識地扭過僵硬的脖子，看了看身邊仙風道骨的劉半仙，竟是恍然大悟般地點點頭。
“好像……有道理哦。”
“有你個大頭鬼的道理！”
劉半仙一口氣沒順上來，沒好氣地揚起手中那把蒲扇，扇麵卷起一陣勁風，左右開弓。
“啪！”“啪！”
精準地在秦玉和林子豪的腦門上各留下一個清脆的響聲。
“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思在這拿我這把老骨頭開涮！”
秦玉揉著瞬間泛紅的腦門，卻嘿嘿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這不是看大家太緊張了，晚輩幫忙緩解一下氣氛嘛！”
他肩膀上的鴉鴉極其配合地撲騰起翅膀，扯著破鑼似的嗓子，聲嘶力竭地大叫。
“嘎！緩解氣氛！緩解氣氛！”
楚雲飛看著這活寶一人一鳥，緊繃的嘴角也不由得抽動了一下。
他強行壓下心頭翻湧的驚濤駭浪，將目光轉向劉半仙，神情重新變得無比嚴肅。
“前輩，雲飛有一事不明。”
劉半仙收起蒲扇，神色凝重地捋了捋頜下長須。
“但說無妨。”
“徐福竊我華夏國運，遠渡重洋，在海外建立隻屬於他的所謂神國，其狼子野心，我能理解。”
楚雲飛微微蹙眉，繼續道。
“可他為何要大費周章地斬斷龍脈，汙染地脈？這等於是自毀根基！他為何不將這磅礴的力量收為己用，反而要將其徹底毀掉？”
林子豪一拍大腿，像是終於想通了某個關節。
“對啊！這不合邏輯啊！難道那老家夥活太久，腦子老糊塗了，沒想到這一茬？”
“蠢貨！”
秦玉反手就給了他後腦勺一巴掌，打得林子豪一個趔趄。
“你覺得一個能布下兩千年驚天大局的怪物，會想不到這麼簡單的問題？”
“他這麼做，必然是在圖謀著什麼更宏大、更邪惡的東西！”
劉半仙悠長地歎了一口氣，那一聲歎息裡，飽含著數百年的滄桑與無奈。
“老夫也想不通這一點，其中關竅，如隔雲端。”
“正因如此，我才遲遲沒能最終確定，那幕後黑手的身份就是他。”
“對了！”
秦玉忽然一拍腦門，眼中爆出一團精光，“或許，有一個人會知道答案！”
“是誰？”
刹那之間，三道目光，六道視線，如同探照燈一般，齊刷刷地聚焦在秦玉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