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清看著他泛紅的眼圈靜默片刻,他沒記錯的話,這個世界的男主中後期不應該是清冷出塵的高嶺之花嗎?
眼下怎麼像是解鎖了一些……奇奇怪怪的屬性?
是他把人養歪了?
心中想法千回百轉,他麵上依舊不顯,隻抬手摸了摸沈玦的頭,裝模作樣的感歎道:“原來都已經過去五十年了,阿玦已經徹底長大了,如今你的修為就連為師我也是遠遠比不上了。”
不知哪個字眼牽扯到了沈玦的神經,他眼尾又無端染上了幾分胭脂色,唇瓣也不自覺繃成了一條線:“徒兒變強就是為了保護師尊,隻有這樣,才能避免師尊為了徒兒再去做無謂的犧牲。”
他長睫下垂,掩去眸中的晦暗,也隻有這樣,才能將師尊留在自己身邊,不管他願意還是不願意。
宴清抬眼就看見沈玦這樣一副倔強又可憐巴巴的模樣,不免又歎了一聲,心間軟的一塌糊塗。
看來當年為他擋刀死在他麵前的畫麵還是太過血腥了,瞧,都給孩子留下了心理陰影。
不管怎麼說,聽到這番話老父親心裡還是十分欣慰的,宴清溫聲細語道安慰他:“你放心,當時是事從權宜,不會再有下一次了。”
誰的命都是命,不到萬不得已,他也不想做個任務做的死去活來的。
沈玦不吃他這套,一雙黑漆漆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著他瞧:“師尊之前也說過永遠不會離開我的,可你還是食言了。”
宴清一個頭兩個大,他怎麼不記得他說過這話?
係統在一旁幽幽提醒:【宿主,你說過的,我們剛來這個世界時小可憐男主沒有安全感,你為了哄他就說自己會永遠陪著他。】
大可不必回憶的這麼詳細,他也沒有很想知道。
安靜了一會,氛圍不自覺有些古怪,宴清輕輕咳了兩嗓子,開始沒話找話:“你師叔師伯他們現在還好嗎?”
話音落下,死一般的寂靜。
兩秒後,係統開始尖銳報警:【警告!警告!男主黑化值上升!當前黑化值97——】
宴清心裡咯噔一聲。
這怎麼還帶反複的,他說錯話了?
沈玦漂亮的眉眼微垂,眼尾逼出一條不近人情的褶線,鴉羽般的長睫垂下,掩下眸底幽深凜冽的光,沉默了好一會才啞聲道:“師尊一醒來就隻關心師叔師伯他們,都沒問過徒兒一句。”
症結原來在這,孩子吃醋了。
宴清大大鬆了口氣,熟門熟路的開始哄孩子:“怎麼會,你可是為師唯一的徒兒,為師怎麼可能會不關心你。”
沈玦伸手握住了他的手,手指強硬的擠進他的指縫間和他十指相扣,半是撒嬌半是幽怨的道:“師尊醒來都沒有問過徒兒過的怎麼樣。”
宴清一瞬間卡殼,半天也不知道問什麼,視線有些心虛的亂瞟,最後不自覺落在兩人交握的手上。
這一看才發現,沈玦的手竟然比自己的大了一圈,骨節分明的手將他的手完完全全的包裹在內。
卻怎麼看怎麼彆扭。
話說他們兩個大男人為什麼要像人家小情侶一樣十指相扣?
“師尊?”
見他半天沒說話,沈玦眸底神色克製不住的晦暗了幾分。
宴清回過神來,乾乾咳了兩聲,福至心靈的問:“一晃都五十年過去了,不知阿玦可否遇見心儀的姑娘,為師也不是那等迂腐死板的人,如果真有可以帶回來給為師看看。”
說完這句話宴清不動聲色的觀察著沈玦的表情。
他有點試探的意思在裡麵,畢竟係統說男女主到現在都沒碰過麵。
這太不合理了有木有!
他得先知道沈玦是對男女之情無意,還是中途有彆的人代替了女主。
沈玦垂著眼,看不清他麵上神色,宴清正要繼續開口,下一秒,卻聽見係統發出尖銳的爆鳴聲。
【警告!警告!男主黑化值上升!當前黑化值100!請宿主立刻采取補救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