堯青站在房門口,背後是重疊山巒,他負手而立,眼底卻深不見底。
“師兄就這麼不想看到我?”
宴清下意識的後退兩步,抬手想關上房門,卻被一隻手輕輕鬆鬆的擋住了。
堯青的聲音又逼近了,這次就沒那麼溫和了,而是帶了幾分冷意:“還是說,師兄眼裡隻有沈玦那個小畜生?”
宴清原本不欲同他計較,但他這話連帶著他們師徒二人都罵了進去,他沒忍住回罵:“沈玦既入了我門下,一輩子都是我徒弟,什麼小畜生,你才是小畜生!”
堯青又是冷哼一聲,隨手一震,原本就殘破的木門瞬間四分五裂,宴清隻覺得眼前一花,待到再反應過來時,已經被扣住手腕反手壓製在牆上。
宴清被他單手扣到牆上,半分都掙紮不得。
堯青麵無表情的接著開口:“都到這個時候了,師兄還是這麼護著他。”
廢話,你又不是世界男主,我不護著他還能護著你?
宴清對他的話充耳不聞,隻一個勁掰他的手,掰到一半冷不防又聽見頭頂傳來一聲冷笑。
“也罷,就讓你再護這最後一次,反正很快他就不是你的弟子了。”
宴清掙紮的動作微微一頓,掀眸警惕的看向他:“你這話什麼意思?”
堯青麵色冷淡:“師兄既然想再收個弟子,原先那個也是時候該清理門戶逐出師門了,不如就放在三日後一同進行,師兄可有意見?”
宴清心中陡然升出一陣不祥的預感,又問:“這是你的意思還是掌門師兄的意思?”
堯青扣住他手腕的手越發用力,將他牢牢箍在牆上:“自然是我向掌門師兄提議的,師兄有什麼想說的?”
有什麼想說的,他還能說什麼?
宴清不知他們還偷偷謀劃了什麼,但他的計劃是感化男主又不是消滅男主,若是讓那小崽子知道他出逃就是為了夥同其他人給他下套……
畫麵太美,他不敢想象。
念及此,宴清反手抓住他的手腕,一臉誠懇:“我沒什麼想說的,但是此事事關重大,還是應當從長計議,你覺得呢?”
堯青目光久久落在他抓著他的那隻手腕上,宴清被看了一會才反應過來鬆開了手,鬆開後還忍不住腹誹,隻許他碰彆人,不許彆人碰他,雙標狗。
下一秒,堯青也像是突然夢醒似的猛然鬆開了他。
宴清因禍得福又重獲自由,立刻後退兩步同他拉開距離,繼續苦口婆心的勸說:“沈玦他隻是一時誤入歧途,還有挽救的餘地,我既身為他師尊,就沒有輕易放棄他的道理。”
堯青收回手,不辨喜怒道:“晚了,這條提議諸位師兄們已經全權同意,我是來通知你的,不是來同你商議的。”
話音落下,他一拂衣袖轉身就走,宴清四下看了看,又在後麵喊了他一聲:“堯師弟——”
堯青麵無表情的回過頭。
宴清十分有禮貌的指了指四分五裂的門,“麻煩師弟走前幫我把門補好,謝謝。”
一直到堯青走後好長時間,宴清大腦還是一團漿糊,怎麼也想不出一個萬全之策。
他收女主為徒就是為了感化沈玦那小崽子,現在還沒收呢,一群人就密謀著如何將沈玦給踢走,這不是本末倒置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