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清心裡不自覺打氣起鼓來,他安頓好女主以及一眾外門弟子後,自己也起身迎了上去。
深呼了口氣,他最後一次嘗試懷柔之策:“沈玦,隻要你現在放棄抵抗,從前那這我都可以當做沒發生過。”
沈玦隻是嗤笑一聲:“當做沒發生過?”
他墨色瞳仁中赤色越發明顯,嗓音卻又輕又慢:“師尊在說笑嗎,為什麼要當做沒發生發生過?師尊想就此揭過,我可不願意就此放手。”
玄青麵色不虞:“跟他廢什麼話,待我們列陣困住他,等廢了他的修為後再想想怎麼處置他。”
宴清卻並沒有聽他的,在台上隨手撿了把劍,飛身翩然落在他身側的空位上,“伏魔劍陣需得九人才能成陣,加上我才剛好。”
玄青長眉微凝:“不要逞強,對付他我們幾人足矣。”
宴清沒敢看被困在陣心的沈玦,隻言簡意賅道:“無妨。”
話是如此說,他卻越發心神不寧,總覺得自己好像忘記了最重要的東西。
但係統一直沒吱聲,想來也重要不到哪裡去。
宴清定下心神,強迫自己硬下心腸不去看沈玦,手中長劍劍光凜冽,配合眾人結陣。
須臾,陣起,演武場上劍鳴聲依次攀升,白虹共靈光齊炸,劍尖劃出的寒芒在日光下織成一張流動的星圖。
鬥得太厲害,演武場上巨響震天,幸好觀戰的弟子都已被疏散到安全範圍內。
刀光劍影中,沈玦的身形依舊一動不動,隻死死的望向宴清所在的方向:“我原以為,無論如何,師尊都不會對我動手的。”
宴清嘴唇動了動,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心間卻忍不住瘋狂辯解,不要怪他,他回來做任務隻是想接著回去度假,沒想搭上自己的菊花!
其餘人卻沒那麼好的耐心,手中利劍舞動,劍身拉出殘影,空間更被劍氣切割成無數碎片光斑——
【叮!警告!警告!警告!重要的事情說三遍!男主黑化值上升!當前黑化值60——70——90——100!請宿主立刻采取補救措施!】
伴隨著係統尖銳的播報聲音,宴清身形猛然一僵,心中更是咯噔一下,終於想起自己忘了什麼東西了。
天殺的,他忘記黑化值這玩意不單會下跌,還會逆向升高!
宴清病急亂投醫:“怎麼辦怎麼辦,他不會一時氣過頭一劍了解了我吧?”
係統一邊抱緊弱小又無辜的自己一邊還不忘安慰他:【放心,宿主真有生命危險我們一定不會坐視不理的。】
宴清心下稍定,此刻情況緊迫,已經由不得他反悔了,隻能一條路走到黑,提劍迎上去開乾。
沈玦依舊一動不動,瞥了眼眾人拚命結出來囚住他的伏魔劍陣,冷嗤一聲:“不自量力。”
沒見他怎麼動作,甚至連劍都沒從劍鞘拔出,隻周身卻迸發出一層強勁的靈流,在場眾人耳中卻都回響起哨聲尖鳴。
無一例外,幾人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衝擊,隻有宴清依舊好端端的站在原地。卻已無濟於事,陣法已經亂了。
“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