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今日貿然請師兄師弟們來,自然是有要事要說。”
他都開口了,玄青作為大師兄,首先接過話:“宴師弟有事但說無妨,我們同門將近百年,還有什麼不能說的。”
兩人的姿態做的已經足夠明顯了,即便他們不說,他們也隱隱猜到是什麼事了。
果然,下一刻聽到宴清仿佛下定了決心般開口:“是這樣的,我已經決定要和沈玦結為道侶,此事事關重大,想來還是要知會各位同門一聲。”
掌門長歎一聲接過話:“早就該料到了,罷了,隻要你們是兩情相悅,我們自然也做不來棒打鴛鴦的事,你們自己開心就好。”
其餘的師兄弟們也都差不多是這個意思,最後隻有角落裡的堯青,從始至終都沒有說過一句話。
再怎麼說他先前也算是救過他兩次,宴清麵子上還是問候了兩句:“堯師弟呢,想來也會祝福我們吧。”
堯青終於抬起頭看了他一眼,卻什麼都沒說,隻是冷笑一聲,起身出去了,獨留宴清一人風中淩亂。
就這樣就出去了?
是他想多了?
他以為經曆過前兩次後,他們已經一笑泯恩仇了,合著全都是他自作多情?
滿屋子沒一個人說話,隻有沈玦看著他的背影冷哼一聲,慢條斯理的來了一句:“醜人多作怪。”
宴清剛端起的茶杯又是晃了晃,連忙抬眼看向門外,還好堯青已經出去了,就是不知道到底有沒有聽見。
他回過頭瞪了一眼沈玦,伸手從桌上拿了一塊糕點塞進他嘴裡,“從現在開始,你不許說話。”
沈玦眼睛裡頓時多了幾分幽怨,卻十分給麵子,一句話都沒再說。
一旁的掌門再度開口:“咳咳,堯青他素來就是那個性子,宴師弟你也彆太在意,倒是你們,此次可要宴請整個修真界?”
宴清被手裡的茶嗆住了,好半天都說不出話來,他連連擺手:“沒沒沒,沒打算宴請修真界,隻是結契終究還是大事,所以想請師兄師弟們做個見證。”
掌門點點頭,道:“也行,隻是既然這樣,你還是跟我們回靜安宗吧。”
他話音剛落下,一旁的沈玦頓時抬眸,眸光涼涼的看向他。
掌門周身一涼,不自覺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卻還是強撐著掌門的威儀,道:“看什麼看,這麼多年我們雖說一直想要將你清理門戶,但終究說來並沒有將你逐出宗門,論起來你也算是我靜安宗的弟子,你同宴師弟的結契大典不在靜安宗舉行還準備在哪舉行?”
沈玦沒說話,隻是將目光轉向宴清,宴清放下手中的茶盞,思索了一會,道:“按掌門師兄說的辦也未嘗不可。”
他說著又看向沈玦,“你怎麼想?”
沈玦滿心滿眼都是宴清,聞言隻道:“都聽師尊的。”
靜安宗的幾人也都鬆了一口氣,玄青道:“既然如此,那便收拾收拾走吧。”
宴清有些沒反應過來,“現在,就走?”
玄青一臉正色的點點頭,“不然呢,布置宗門不需要時間嗎,當然要提前回去。”
宴清又看向沈玦,怕他會不高興,然而他從頭到腳都是那樣一副平靜的姿態,對上他的眼睛時還像吃偷了蜜糖一樣忍不住彎起嘴角,實在看不出來半點不高興的念頭。
他妥協了,“那便走吧。”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回了靜安宗,師徒二人終於回到了闊彆已久的青蕪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