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清原本就是強裝出的幾分怒意,見他態度軟和,終於再也板不起臉,隻是摸了摸鼻子,道:“走吧,先回靜安宗和幾位師兄們打個招呼。”
沈玦點了點頭,小心翼翼的將他扣在懷中,腰間長劍出鞘,十分輕易的劃開一道空間裂縫。
不過短短十天,靜安宗儼然變了副模樣。
角落裡的紅綢還沒撤掉,彰顯著這裡不久前剛辦過喜事。
然而畫麵又一轉,一眼望去,宗門內狼藉一片,好幾處都有濃煙滾滾升起,再不複往昔熱鬨繁華的場麵。
宴清越看越揪心,不管怎麼說,這一切都是因為他才發生的。
沈玦看到他皺起眉頭,手指不自覺緊握成拳,眸中紅意不穩定的閃爍了下,他卻還是深呼吸了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不行,不能再失控了,好不容易將師尊哄好,不能前功儘棄。
“掌門,大長老,沈玦……他又回來了……”
看見他們出現在宗門下,弟子徑直忽略了宴清,連滾帶爬的前去彙報情況。
玄青攸然睜開雙眼,麵容慘白,目光卻定定的看向這邊。
掌門也剛運功調息完,睜開眼嗓音沉沉道:“大師兄,你安心調息,這次我去。”
玄青卻些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前方,顫巍巍的開口:“那……那是……”
掌門順著他的目光看去,一瞬間也是當場石化:“宴師弟?”
宴清隻覺得自己的一張老臉被按在地上摩擦了個遍,身為讓靜安宗變成這樣的罪魁禍首,他實在是沒臉再來。
做了好長時間心理建設,他才終於鼓足勇氣朝著那群人走去。
沈玦跟在他身後,,乖乖巧巧的,除了一雙紅彤彤的眼睛,再沒了之前劍拔弩張的乖張模樣。
一群人卻仍舊沒有放下戒心。
好容易走到近前,宴清還沒來得及開口,掌門帶著眾人先戒備的退後了幾步。
宴清覥著臉開口:“掌門師兄,我帶著這孽徒來賠罪了。”
“不用,我們消受不起——”
宴清連忙開口:“消受的起,消受的起,師兄們再給我一次機會。”
一眾人依舊警惕的看著他們,掌門眉目冷凝,手中握著佩劍:“我倒是想先聽聽你是怎麼一回事,前幾天你不是已經……如今怎麼又好端端的出現了?”
宴清十分慚愧,咳了兩嗓子道:“誤會,都是誤會,我先前出了點狀況,不過現在已經好了。”
掌門依舊不怎麼信的看著他們,眸中警惕尚未退去:“這已經是第二次了,你這是……”
宴清就差舉起手指天發誓了:“我保證,真的,這絕對是最後一次,師兄你再給我最後一次機會——”
一旁調理的玄青慢慢站起身,抬起有些沉重的步伐站在了最前麵,“宴師弟。”
宴清:“我在。”
玄青:“我還叫你一聲師弟,希望你還願意認我這個師兄。”
宴清立刻道:“大師兄這是說的什麼話,在我心裡,你永遠都是我師兄。”
玄青麵上儘是疲倦,卻還是順著他的話點了點頭:“加上上一次,這已經是你第二次起死回生了,想來必定是有了不的奇遇。”
宴清心虛的說不出話,好在玄青也沒有追根究底的意思,隻是無聲的歎了口氣,道:“我不知道你身上究竟有什麼秘密,你可以起死回生,但我們宗門內的這些無辜弟子卻是不能隨便複生,這次是運氣好?宗門內沒有人員傷亡,可若是下一次,下下一次呢,誰能保證他們的安全?”
宴清聽了,心裡頓時不是滋味,但他也知道錯全在自己,半晌,勉強勾出了一抹笑,鄭重道:“師兄放心,以後不會再出現這種情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