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有什麼顧慮,當然是怕你惦記我菊花。
宴清繼續推辭,“王爺說笑了,隻是草民有夢遊症,怕驚擾到王爺……”
楚洵舟慢條斯理的打斷了他:“無妨,本王不怕被人驚擾。”
宴清:“草民睡覺還會磨牙打呼……”
楚洵舟依舊渾不在意:“無妨,本王夜間睡的沉,聽不到。”
宴清絞儘腦汁的想抹黑自己,還沒等想出個所以然,聽到楚洵舟若有所思的看著他出聲問。
“本王倒是有個疑問,你怎麼知道方才那人是國師,你們從前是見過嗎?”
宴清麵上表情不自覺僵了一瞬,又很快反應過來:“草民機緣巧合下是同國師見過一麵……”
楚洵舟似笑非笑的睨了他一眼,“本王記得國師在外從未摘下過麵具,倒不知你是在何處見過他一麵?”
宴清欲勾不勾的唇角就這樣僵在了臉上,他怎麼忘了這一茬了,國師那老小子觀測天相未卜先知確實有兩把刷子,也因此在朝中樹敵頗多。
為了避免麻煩,他平日裡出行從未摘下過麵具,整個朝中,見過他長什麼模樣的人都不超過一手之數,他也是之前跟著楚洵舟才見過他摘下麵具的模樣。
腦中想法千回百轉,也找不到一個合適的說辭,不得已,宴清硬著頭皮開口:“草民曾在外見國師穿過類似這樣的衣服,又同王爺在一處,想來除了國師也不會有旁人。”
國師出行在外一般都是有大事發生,穿衣都有相應的規格製度,他今日穿的不過一身常服,從未在外穿過。
楚洵舟又深深看了他一眼,卻並沒有拆穿他,隻是慢條斯理的點點頭,附和道:“原來如此。”
宴清見他這副模樣以為自己糊弄過去了,微微鬆了一口氣,心下稍定,他想要再說些什麼,肚子卻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
“餓了?”
宴清耳根不自覺微微紅了紅,那群喪心病狂的人整整餓了他兩天不給他吃飯,隻有在方剛來之前給了他一碗清粥讓他墊肚子,到現在,早就已經消化完了。
沒有等到他回答,楚洵舟眸色又深了些許,隻道:“膳房裡一直都備著膳食,正好本王也有些餓了,讓人傳膳吧。”
殿內除了他們兩個並沒有其他人,讓誰傳膳不言而喻,宴清鬆了口氣,轉身馬不停蹄的出了書房,門外守著幾個侍衛和小太監。
見他出來,幾人都愣了一瞬,顯然不知道該稱呼他為什麼,好在方才去喚他的那個小太監熱絡開口:“小神醫,王爺的頭疾已經緩解了?”
宴清遲疑的點點頭,模棱兩可道:“王爺讓我出來傳膳。”
小太監立刻喜上眉梢:“奴才這就去膳房傳膳,小神醫還是快進去吧,王爺這個時候身邊一向是離不了人的。”
他胡謅的,往常這個時候王爺脾氣都會十分暴躁,王府中沒一個人敢進殿去觸黴頭,但他剛才敏銳的察覺到王爺對這個小公子的態度不一般,興許有他在,會不一樣的。
宴清還沒來得及說話,又迷迷糊糊被推進了殿中。
前腳剛進去,他身後的殿門就兀自關上,連同光亮也一同帶走,整個大殿瞬間幽暗了下來,隻餘下大殿內幾盞宮燈幽幽的亮著。
宴清腦中那根弦下意識繃緊,心臟砰砰跳了起來,他站在原地沒有再動,總覺得好像有什麼事要脫離自己的掌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