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頭駕車的侍衛手中馬鞭一甩,馬車頓時加快了速度。
薑聽晚這才將目光落在了宴清身上,她似乎還有些不敢相信,直勾勾的看了他好半天才終於紅著眼圈出聲:“太傅,真的是您,您沒死?”
宴清最受不了小姑娘掉眼淚,生怕她哭出來,就順著她的話連忙點了點頭:“對,我沒死,這不好好的嗎,彆傷心了。”
“那天見麵我就猜到是您了,還特意讓人去查,可惜了,楚洵舟那瘋狗藏的太嚴實,我什麼都沒查到。”
薑聽晚吸了吸鼻子,繼續問:“既然您沒死,那這五年您去哪了?”
問的好,宴清也想知道自己這五年去哪了。
沒等到他回答,薑聽晚眼神瞬間就有了變化,紅著眼眶恨聲道:“太傅不用說我也知道,肯定是楚洵舟那瘋狗將你藏起來了,呸!不要臉——”
宴清想起了自己之前的那副屍體,這樣說倒也沒錯。
“他竟然還放出三日後大婚的消息,笑話,誰願意嫁給他——”
薑聽晚說到一半突然卡住了,她像是才反應過來,精神恍惚的看了一眼宴清:“他……他要娶的人,難不成是……”
宴清滿臉沉痛的點了點頭。
薑聽晚氣的渾身都開始發抖了。
“畜牲不如的東西,之前罵他瘋狗還真是抬舉他了,狗狗那麼可愛,他也配?”
宴清心裡還記掛著正事,見她越罵越上頭,不得已打斷了她:“冷靜,冷靜,這些都不重要,現在最重要的是我們如何躲過搜查。”
罵到正上頭的薑聽晚氣勢瞬間矮下去了一截,顯然也是十分苦惱,“楚洵舟狗歸狗,但他發起瘋來還真沒人能治得住他,要不太傅您委屈委屈,先扮作我的侍女?”
萬萬想不到是這個展開,宴清當場愣住了:“我沒衣服……”
薑聽晚立刻道:“太傅不用擔心,衣服我帶了,隻要再給您重新梳個發髻上個妝就行了。”
說乾就乾,薑聽晚身邊的侍女立刻將自己隨身攜帶的包裹打開,裡麵是一身跟她身上如出一轍的衣裙。
宴清還有些沒反應過來,卻還是接過,雲裡霧裡的套在了自己衣服外麵。
好在衣裙夠寬大,直接套上去也不顯臃腫。
薑聽晚身邊的侍女又手腳麻利的解了他的頭發,挽發上妝,手上動作飛快,宴清全程閉著眼任她操作。
一刻鐘後,他聽得耳邊響起侍女如釋重負的聲音:“好了。”
宴清睜開眼皮,抬手想摸摸臉上都上了什麼妝。
手剛伸到一半就被攔住了,“彆摸,會花的。”
宴清老老實實的放下了手。
他打好腹稿,正要再說些什麼,馬車突然劇烈顛簸了下。
隨即傳來馬的嘶鳴聲。
宴清心間猛然咯噔一聲,手不受控製的死死扣住一旁的馬車壁,隻覺得心臟都要跳出胸口了。
果不其然,下一秒,外麵出傳來禁衛軍冰冷無情的聲音:“奉旨搜查,馬車裡的人全部下來!”
來了——
宴清有些慌亂的背過身去,隻留下一個柔情似水的背影。
薑聽晚看了一眼,見沒什麼明顯的破綻後一馬當先到頂在了最前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