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清再醒來時,隻覺得自己身處一個十分溫暖的被窩,身邊還有一個發熱體,抱起來十分舒服。
不對勁,他抱的是什麼玩意?
宴清混沌的大腦過了好一會才慢慢清醒過來,剛睜開眼,映入眼簾的就是男人白皙緊實的胸膛。
夭壽了!
他抱的玩意竟然是楚洵舟。
宴清嚇得一個激靈,條件反射的推開了他,整個人如同驚弓之鳥一般。
楚洵舟被他推這麼一下也醒了,卻沒全醒,下意識又將他攬了回來,腦袋埋在他頸窩裡,“乖,再睡會。”
宴清被他緊緊抱在懷中,皮肉相貼,鼻畔全是淡淡的龍涎香,他惱羞成怒的又推了他一把,“撒手——”
楚洵舟這下終於醒了,怕惹他生氣,下意識放開了手。
宴清抱著被子往床裡側縮去,兩隻眼睛微微圓睜著,有些凶的看著他:“我記得我睡前說過,不準過界,誰讓你抱著我睡的?”
楚洵舟一臉無辜的看著他:“太傅,我沒有越界啊。”
宴清微微抬高了聲線:“你沒越界難不成還是我越界了?!”
楚洵舟沒說話,隻是靜靜看著他,身體有些委屈的半蜷縮著。
宴清目光一點點從他身上掠過,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他被擠在床榻邊緣,再往外一點都要被擠下床了。
大腦一瞬間有些宕機。
他有些石化的慢慢轉過頭看向身後,大半的床鋪都空著,他正緊貼著自己昨晚放置在床中間的那床被子。
所以真的是他越界了???
楚洵舟這才慢慢開口:“沒關係的,就當是我越界了吧,太傅不要生氣,是我的錯。”
宴清依舊在自我懷疑中,他睡覺真有那麼不老實,翻過中間這床疊起來的被子爬到了他懷中?
“太傅?”楚洵舟又試探性的喊了一句。
宴清整個人都不好了,“你閉嘴,彆吵。”
楚洵舟微微垂下眼睫,聲音有些輕:“太傅不相信我?”
宴清:不,他隻是不相信自己。
他精神恍惚的又滾回了自己那邊,被窩一片冰涼,凍的他不由自主打了個哆嗦。
楚洵舟微微皺了皺眉,伸手將中間的楚河漢界撤掉,將人帶被子將他抱在了懷中。
“太傅病還沒好,再受涼了怎麼辦。”
宴清沒說話,隻是背對著他不肯轉過身,兀自生著悶氣。
楚洵舟無聲歎了口氣,繼續哄道:“太傅已經在床上躺了兩天了,今日天氣正好,要不要出去轉轉?”
宴清這才有了點反應,慢慢轉過身看了他一眼:“出王府嗎?”
楚洵舟眸色不自覺深了些許,卻還是道:“太傅想去哪都行,我陪著你一起。”
宴清語出驚人:“我不要你陪,我要自己出去。”
楚洵舟想都不想就開口:“不行。”
見宴清麵色有些不高興,他又補充道:“外麵魚龍混雜的,萬一我不在你身邊你再遇到危險怎麼辦。”
宴清冷哼了聲:“你身為攝政王,都沒有正事要忙嗎,整天跟著我做什麼?”
楚洵舟放緩嗓音:“那些都不重要。”
什麼都沒有他的清清重要。
最後還是兩人一起出了府,楚洵舟就像塊狗皮膏藥,怎麼甩都甩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