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清被嚇得說不出來話,像個小鵪鶉一樣窩在他懷中瑟瑟發抖,連頭都不敢抬。
楚洵舟垂眸,唇角還帶著反常的笑意,眸光越發晦暗難辨。
他不疾不徐的問:“清清,告訴我,為什麼還要再次離開我?”
“你不是為了我回來的嗎,為什麼在和我成過親後又不要我了。”
“我的真心在你眼裡就這麼一文不值,這麼容易就能丟掉?”
他的嗓音低沉喑啞,甚至語氣都是同以往一樣的溫和,卻讓人無端感到刺骨的寒意從骨頭縫裡滲出。
宴清下意識的搖頭否定他的話,卻又什麼解釋的話都說不出來。
他說的確實也都是事實。
楚洵舟似乎也沒想聽他的解釋,隻是微微俯首,蒼白修長的大手勾著他的膝窩將他打橫抱了起來。
“這次回去,以後就永遠鎖在府中吧,總歸每日有我陪你,也不會孤單寂寞。”
江南一行猝然結束,馬車匆匆忙忙北上回京,被護在車隊中間豪華寬敞的皇家馬車上,時不時傳出小貓般的輕聲嗚咽,像是在咬牙忍著,卻沒忍住,從唇齒間泄出些許斷斷續續的聲響。
宴清哭的幾乎喘不過來氣,他沒有多長時間是清醒的,有很多次扒著馬車壁顫顫巍巍的想逃,又被楚洵舟扣著腳踝給拽了回去。
整日都被困在馬車裡出不去,宴清已經快要分不清日夜了,每天混混沌沌的,一雙瀲灩的桃花眼哭的眼皮紅腫,纖長的睫毛都被淚糊成了一簇一簇的,眼尾更是一片殷紅。
楚洵舟卻依舊沒有半分心慈手軟,金玉材質的小玩意,什麼都拿的出來。
至於始作俑者係統,被關在小黑屋裡就沒放出來過。
不知過了多久,馬車終於晃晃悠悠的回了京城,宴清是被抱下馬車的。
渾身裹得嚴嚴實實的,一根頭發絲都沒露出來,然而,即便是已經睡著了,即便隻是被抱在懷裡,宴清依舊止不住地全身發顫。
楚洵舟先前顧念著他的身體一直沒敢做的太過分,這一路上終於能夠放縱,此刻眉眼間微微帶著幾分饜足,臉色也終於沒那麼難看了。
他抱著人進了屋,俯首,貼在懷中之人的耳畔:“清清,這都是你自己選的,怨不了旁人。”
宴清不知道是醒了還是這些天形成的條件反射,身體顫的更厲害了。
【宿主,宿主?】
宴清是被係統喋喋不休的呼喚給吵醒的。
係統的聲音很是心虛:【宿主,你還好嗎?】
宴清隻覺得自己整個人像是被拆開重組了一樣,隨便動一動就是一陣異樣的酥麻和酸楚。
他眨了眨酸澀紅腫的眼睛,緩緩道:“完了,這具身體廢了,動都不能動了。”
係統安慰他:【怎麼可能,宿主放心吧,你隻是一時……那啥脫力了,等休息幾天就會恢複過來的。】
宴清整個人依舊生無可戀:“你覺得楚洵舟這個畜牲會給我休息的時間嗎?”
係統卡殼了,好半天才期期艾艾道:【宿主,你也不要這麼悲觀嘛,這一路上,黑化值降了好多呢。】
宴清終於來了點興趣,顫顫巍巍的問:“降了多少?”
係統:【降了足足三十點,現在就隻剩下七十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