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清大口呼吸著,眼淚都被逼出來了,嗚咽著小聲開口:“不……不知道……”
他是真的不知道,他媽也沒和他說魅魔還有犄角和尾巴啊。
程弋低頭在他胸前心臟的位置親了親,“寶寶,這是你的犄角和尾巴,還有這裡,這裡是什麼?”
宴清的胸口處多了一塊粉色的愛心印記,像是胎記一樣,但程弋很確信,從前他沒有看到過,所以也是魅魔一族特有的嗎?
宴清徒勞的搖頭,聲音顫抖著,“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程弋沒有再揪著不放,而是愛不釋手的握著尾巴尖上的小桃心來回把玩,那條尾巴笨拙的想要掙脫他的掌心,卻不得其法,最後可憐巴巴的在他掌心拍打了幾下,就不動彈了。
“嗚……放手,我的尾巴……壞了……”
程弋又親了親他稚嫩的小犄角,指腹又輕輕按了按尾巴上的桃心尖尖,那條尾巴又像條活魚一樣難耐的扭了幾下。
“寶寶,尾巴好好的,沒有壞掉。”
宴清的眼睛裡還淌著淚花,他睜著眼睛,看到的卻全是糊成一團的水霧。
他全身都在抖,手指勉強揪著床單,留下皺皺巴巴的痕跡,張口想要說些什麼,卻隻發出一些無意義的單字音節,“……不……”
程弋還故意曲解他的意思,“不要什麼,嗯?寶寶,你說清楚啊。”
宴清艱難的眨了下眼,水麵泛起漣漪,透過氤氳的水光,他終於看清了麵前的那張棱角分明的英俊臉龐。
“你……不準你喊我寶寶……”
這是獨屬於宴女士的稱呼。
程弋低頭,鼻尖抵住他的鼻尖,裝出一副為難模樣,“不喊寶寶喊什麼啊?”
宴清意識連不成串,徒勞的喘息著,口中斷斷續續道:“你……你想喊什麼就喊什麼……”
程弋盯著他看了一會,好半天才一臉為難道:“不讓喊寶寶,那就隻能喊老婆了,老婆,老婆……”
他像是發現了新的好玩的玩具一樣,樂此不疲的一遍又一遍的喊著他,宴清給不出回應,意識逐漸沉入一片黑暗中。
宴清這次睡了整整一天,他睡著前天是黑著的,醒來後天依然是黑著的。
他迷迷糊糊的坐起來,身體慢半拍的給出反應,那些無力酸軟如同潮水般湧上來,讓他坐也不是躺也不是,難受的要命。
臥室裡開著暖融融的小夜燈,窗簾開了條縫,能夠看出外麵的天空也是黑色的。
宴清不知道程弋去哪了,但他迫切的想要去廁所解決生理問題,手顫巍巍的掀開被子預備下床,結果膝蓋一軟,直接跪坐在了地上。
門在此時恰好被推開,程弋腰間係著圍裙,上半身光裸著,隻有下麵穿了條睡褲。
看見宴清坐在地上,他快步走過去將宴清抱起來,想要往床上放,宴清手卻緊緊扣住了他的胳膊,“我……我要去衛生間。”
宴清的聲音啞的不成樣子,眼尾還帶著未消散的紅意,看他的目光還帶著自己都未曾發覺的示弱,像是可憐的小狗一樣。
程弋於是托著他的大腿將他打橫抱起來,帶著他朝衛生間走去。
期間他還想留下來幫忙,被臉皮薄的宴清惱羞成怒的趕了出去,隻能無聊的站在門外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