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遠處的地平線上,三道黑影如流星般掠來,滔天的邪氣令天地變色。
白炎握緊血炎刀,火焰再度燃起,可這一次,他的刀鋒已現裂痕。
五行小隊四人衝破廢墟,與他並肩而立。
“隊長,我們還沒輸。”金象玄茗沉聲道,拳甲泛起金光。
“一起上。”白炎笑了,血與火交織的眼瞳中,戰意未減分毫。
……
另外一路,王書文帶領東部戰區抵禦東瀛的入侵。
對麵是音柱音柱村上回音。
大戰一觸即發!
?血色殘陽將焦土染成赭紅?,王書文空蕩的右袖突然無風自動,斷臂處滲出的血珠在殘破的衣料上勾勒出狂草紋路。對麵二十丈外,村上回音的雙刀正在高頻震顫,刀刃與空氣摩擦迸發出刺耳的蜂鳴。
"鐺——!"
玉剛刀斬碎最後一道"禦"字屏障的刹那,音柱的身影突然模糊成三重殘影。三道半月形音波呈品字形襲來,所過之處地表像脆弱的宣紙般被整齊掀起。王書文側耳聽得音爆逼近,左手蘸著臂血在虛空中連點七下。
"叮叮叮"的脆響中,血珠凝成的《七誡》詩文與音波相撞。每湮滅一個字,書生就後退半步,青石地麵在他腳下龜裂出蛛網狀的凹坑。第七步退完時,他忽然將判官筆倒插入地,飛濺的碎石在音波間隙中化作"聲東擊西"四字佯攻。
村上回音冷笑驟停。他左腳剛踏出第三步,舊傷處的經脈突然傳來錐心刺痛。這個破綻轉瞬即逝,但足夠讓王書文耳尖微動——書生染血的牙齒咬破舌尖,一口血霧噴在判官筆的狼毫上。
"縛!"
血字出手瞬間,戰場上所有破碎的漢字殘骸突然活了過來。崩散的筆畫化作赤紅鎖鏈,精準纏住音柱左腳踝關節處的"足三裡"穴。村上回音暴喝發力,肌肉繃緊時竟有金屬斷裂般的錚錚聲,三條鎖鏈應聲而斷。
"音之呼吸·終式——"雙刀交叉成十字的刹那,方圓十丈的空氣開始扭曲,"黃泉顫!"
王書文突然棄筆。他獨臂大袖翻飛,五指揮灑間竟從自己傷口引出一道血虹。這道血虹在焦土上蜿蜒遊走,轉眼繪成《正氣歌》全文。當音波形成的透明惡鬼撲到麵前時,滿地血字突然直立如牆。
"轟!"
氣浪炸開的瞬間,書生十指插入地麵。他渾身毛孔都在滲血,這些血珠落地後詭異地聚成墨色。"天地..."嘶啞的吟誦聲中,整個戰場地表浮現出巨大的血字陣圖,"...為紙!"
村上回音瞳孔驟縮。他看到無數墨色荊棘從陣圖中刺出,自己的音波竟被這些荊棘吸收轉化。雙刀急轉護住要害時,一撇血色墨跡已悄然沾上他的衣襟。
"身作..."王書文突然劇烈咳嗽,噴出的血霧卻懸浮在空中凝成筆鋒,"...墨!"
最後的捺劃落下時,整個戰場突然陷入詭異的靜謐。村上回音驚覺自己的雙刀變得重於千鈞——玉剛刀刃上不知何時爬滿了細小的墨字,每個字都在抽取武器的振動能量。他果斷棄刀後躍,卻見王書文用儘最後力氣揮袖一拂。
"嗤啦!"
布帛撕裂聲中,宣紙大小的袖片裹著血墨飛向高空。那些墨跡遇風生長,化作"人生自古誰無死"八個丈餘大字壓頂而下。音柱怒吼著並指成刀劈向半空,卻在斬碎第三個字時突然僵住——有根肉眼難辨的血絲,正連接著他左腳踝的鎖鏈與書生心口。
"留取..."王書文跪倒在地,判官筆的碎屑從他指間簌簌而落,"...丹心..."
最後的爆炸將兩人同時掀飛。當塵煙散去,插著殘破宣紙的斷刀旁,村上回音發現自己的影子正在消散——那頁染血的詩文竟在灼燒他的影子。他踉蹌著想去搶奪,卻看見焦土上所有漢字殘骸都發出微光,這些光點正彙聚成新的詩句:
“血染青史墨未乾,斷筆猶寫汗青丹。縱使身化山河燼,不教東瀛渡函關。”
……
長安軍區總部,暮色中的辦公樓亮著零星幾盞燈。王天翔秘書的皮鞋在走廊上發出沉悶的回響,他手中的戰報已被攥得皺皺巴巴,指節因過度用力而泛白。在總司令辦公室門前,他深吸一口氣,抬手叩響了那扇掛著"作戰指揮室"銘牌的紅木門。
"請進。"王棋文總司令的聲音透過門板傳來,帶著熬夜批閱文件的沙啞。
推門而入時,王天翔看見總司令正俯身在地圖前,年紀輕輕但是鬢角的白發在台燈下格外刺眼。作戰地圖上密密麻麻的箭頭標記著神州軍隊在喜馬拉雅前線的部署,而代表身毒軍隊的紅色標記已然越過國境線。
"總司令..."王天翔的喉結滾動了幾下,聲音像是從砂紙上磨出來的,"王...王書文中將,戰...戰死了..."
鋼筆從王棋文指間墜落,在作戰地圖上洇開一片墨跡。這位以鐵血著稱的老將身形晃了晃,右手下意識抓住桌沿,手背上的青筋如盤虯的老樹根。"你說什麼?"他的聲音突然變得異常平靜,仿佛暴風雨前的海麵,"再說一遍。"
……
喜馬拉雅山脈南麓,神州遠征軍臨時指揮部。
王琴文軍長的野戰帳篷裡,無線電的電流聲與遠處的炮火聲交織成詭異的背景音。當參謀官遞來那份蓋著黑色印章的戰報時,這位向來以冷靜著稱的特種部隊指揮官突然將整張折疊桌掀翻在地。
"書文..."他盯著戰報上那個熟悉的名字,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弟弟的軍官編號。帳篷裡的溫度似乎驟然下降,趙天龍看見王琴文瞳孔收縮成危險的針尖狀,那雙向來穩定的手此刻正不受控製地顫抖。
"節哀。"趙天龍按住同僚的肩膀,感覺到掌下的肌肉繃得像拉滿的弓弦,"總參謀部已經批準了複仇作戰計劃..."
王琴文突然扯下頸間的身份識彆牌摔在地上,金屬牌在凍土上彈跳著發出清脆的聲響。"我知道..."他彎腰拾起沾泥的軍牌時,聲音裡淬著冰渣,"我要和棋文商量點事。"轉身走向通訊帳篷時,他的背影在迷彩服下繃成一把出鞘的軍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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