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傾盆而下,無情地衝刷著跪在礁石上的獨眼槍客。司徒樂的身上早已被鮮血和雨水濕透,他的身體搖搖欲墜,但他卻用僅剩的一隻手緊緊地握住長槍,支撐著自己不至於倒下。
遠處的海平線上,隱約有新的妖雲正在聚集,似乎還有更多的惡鬼在蠢蠢欲動。
司徒樂緩緩站起身來,他的步伐有些踉蹌,但他的眼神卻異常堅定。他扯下了酒吞童子殘留的骷髏項鏈,用力捏得粉碎,然後將碎片扔進了海裡。
“來多少……殺多少。”他的聲音在風雨中回蕩,帶著無儘的殺意和決絕。
……
九月的雷暴雲在東海上空如怒濤般翻湧,漆黑的雲層中不時有紫色的閃電劃過,仿佛是天地之間的一場激烈對決。趙魏韓站在一艘小船上,他的身影在狂風中顯得有些單薄,但他手中的桃木劍卻散發出令人心悸的青光。
隨著他的一聲怒喝,桃木劍驟然劈下,劍身纏繞的青色雷光如毒蛇一般竄入雲層,與雲層中的紫雷轟然相撞。刹那間,天地間響起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仿佛整個世界都為之顫抖。
在這驚天動地的撞擊中,一道紫雷如狂怒的巨龍般劈向玉藻前幻化的雪狐形態。玉藻前的七條尾羽中,有三條瞬間被紫雷擊中,變得焦黑如炭。然而,令人驚訝的是,這三條焦黑的尾羽並沒有被摧毀,反而詭異地化作了三柄骨刀,以驚人的速度反襲向趙魏韓。
“小子,東瀛的雷可不是你能駕馭的。”玉藻前的聲音在雷暴聲中清晰地傳來,帶著一絲戲謔和不屑。
趙魏韓冷笑一聲,他的左手迅速結印,口中念念有詞。隨著他的咒語聲,一股強大的法力從他體內噴湧而出,召出了一根千年雷擊木。這根雷擊木通體漆黑,上麵纏繞著絲絲金色雷光,顯然是經過了無數次雷擊的洗禮。
趙魏韓將雷擊木橫在身前,木中迸發的金色雷光與紫雷再次轟然相撞。這一次,兩者的撞擊產生了巨大的能量波動,炸開的電漿如火山噴發一般,將方圓十裡的島嶼瞬間夷為一片焦土。
玉藻前見勢不妙,借著爆炸產生的煙霧,如鬼魅般遁入地下。趙魏韓的桃木劍似乎有著某種感應,立刻緊隨其後,如同一道閃電般刺入大地。
然而,當桃木劍刺入大地的瞬間,趙魏韓突然感覺到一股強烈的妖氣從地下湧出。他定睛一看,隻見土壤突然開始蠕動,眨眼間變成了無數白骨手臂,如同一群饑餓的惡鬼,死死地抓住了桃木劍。
“地脈被汙染了!”趙魏韓心中一驚,他立刻意識到這是玉藻前的陰謀。
玉藻前的笑聲從地下傳來:“哈哈,你以為這樣就能困住我嗎?”
趙魏韓冷哼一聲,他毫不猶豫地咬破指尖,將一滴鮮血滴在桃木劍上。然後,他催動木係法力,桃木劍上頓時泛起一層綠色的光芒。
在木係法力的催動下,焦土中竟然鑽出了無數藤蔓。這些藤蔓如綠色的巨蟒一般,迅速纏繞住那些白骨手臂。而在藤蔓的尖端,綻放出一朵朵藍色的花朵,這些花朵釋放出一種強大的淨化力量,將周圍的毒素迅速淨化。
玉藻前從地底鑽出時,七尾已完全妖化——每根尾羽末端都懸浮著一顆骷髏火球。她輕彈指尖,火球組成七曜陣撲向趙魏韓。後者將桃木劍插入地麵,雷光與木係法力交融成金色結界,火球撞上結界時爆發的衝擊波,讓兩人同時噴出鮮血。
當玉藻前準備發動終極妖術時,趙魏韓突然扯下道袍露出刻滿符文的胸膛。以吾血為引,召萬木之靈!她割開手腕,鮮血滲入地麵的瞬間,方圓百裡的古樹根係同時暴起,化作木龍絞向玉藻前。
九尾妖狐的尖叫聲響徹雲霄,仿佛能撕裂人的耳膜。她那美麗而柔軟的三條尾羽,被趙魏韓的木龍無情地生生扯斷,鮮血如泉湧般噴灑而出。
然而,九尾妖狐並沒有就此放棄。她在絕境中使出了最後一招——從那神秘的《百鬼繪卷》中撕下一張紙片,瞬間化作一個與她一模一樣的分身。而她的真身,則化作一團黑煙,如閃電般疾馳,遁入了波濤洶湧的東海之中。
趙魏韓的木龍緊追不舍,一路追到了海岸邊。就在他準備繼續追擊的時候,突然間,海麵上湧起一股巨大的黑色浪潮,如同一頭凶猛的巨獸,張開血盆大口,將木龍一口吞沒。
趙魏韓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木龍消失在黑潮之中,卻無能為力。他隻能站在海岸邊,望著那波濤洶湧的海麵,心中充滿了不甘和憤怒。
海麵上,漂浮著斷尾的雪狐殘影,那是九尾妖狐留下的最後一絲痕跡。風中傳來她不甘的低語:“下次……帶上我的狐子狐孫一起來……”
晨光逐漸穿透了彌漫的硝煙,照亮了這片被戰火摧殘的土地。趙魏韓跪在焦土之中,他的桃木劍已經斷裂成了兩半,仿佛在訴說著這場激戰的慘烈。
他緩緩地抬起頭,望向那遙遠的東海方向,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決絕和堅毅。就在這時,他突然發現,那雷擊木的殘骸上,竟然冒出了一絲嫩綠的新芽。
那是地脈殘留的生命力,在經曆了如此激烈的戰鬥之後,依然頑強地生長著。趙魏韓凝視著那絲綠芽,心中湧起一股希望的力量。
他站起身來,風係道袍在晨風中獵獵作響。他抹去嘴角的血跡,嘴角泛起一抹輕笑:“待我修成《天工開物》中記載的木象天劫,定叫那妖物有來無回……”
……
“報——!”
帳外傳來急促的呼喝,簾幕被狂風掀起,裹挾著硝煙的血腥味灌入軍帳。斥候單膝跪地,甲胄上滿是刀痕,額角一道未乾的血痕蜿蜒至下頜。他喉頭滾動,聲音沙啞如礫石相磨:“東麵戰線急訊!”
江澤指節叩在沙盤邊緣,青銅獸首燈台的火光將他眉骨投下的陰影拉得極長。沙盤上象征東境的赤旗已倒伏三麵,僅剩兩枚孤零零地插在“葬骨峽”隘口。斥候的下一句話讓帳內空氣驟然凝固:“五行小隊……金象玄茗重傷,仍以刀撐地死守烽火台;木象趙魏韓左臂重傷,任然死守東海。”他咽下唾沫,“水、火、土三象……重傷昏迷,已由醫修緊急後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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