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瓦神色一變,低聲對趙天玉吼道:“你他媽報警了?”
趙天玉蔫蔫地搖了搖頭,抱住荷安砸過來的拳套,迫切道:“一切都是誤會,我發誓這次沒報警,你們快先逃走,小心被人發現。”
荷安一把甩開他的手,警告他:“彆在這裡假惺惺,指定是躲在你房間的那個人報的警。趙天玉,十五年前你出賣我們還不夠,十五年後還敢出賣我們。你等著……”
納瓦也瞪著趙天玉,眼神狠厲,恨不得一口咬在他身上,“下周一,給我滾到璨星科技園來。不來的話…後果自負!”
丟下一句警告,兩人放開趙天玉,任由他無力地靠著雜物櫃慢慢滑落到地上。
在快要走出房門時,荷安再次回過頭,指著他道:“記住,過時不候!”
隨後,兩人以最快的速度逃離了趙天玉的家。
此時的趙天玉,已經全身無力萎靡地癱坐到地上,不知是因為腹部太疼動不了,還是有些後怕,半天沒有動彈。
警報聲持續了一段時間。
直到物業找上門來,趙天玉才整理好儀容,擦乾嘴角的血跡,順便將腦後的馬尾紮好,裝作若無其事地打開大門。
“你家發生什麼事了?警報聲一直在響。鄰居已經在打電話投訴了。”
物業經理神情緊張,在趙天玉打開房門的同時,探頭探腦地朝屋內看了眼,並沒發現什麼異樣。
趙天玉堆著笑,強忍著身體上的不適,開口:“沒事沒事,家裡寵物不小心誤觸了家用警報器,剛才已經關掉了。給大家造成困擾了,真是不好意思。”
物業經理這才放下心來,點點頭道:“那就行,沒事我就回去交差了。大半夜了,還是儘量不要吵到鄰居。”
趙天玉連連抱歉,笑著將來人送走,在關上門的刹那笑意瞬間僵在臉上,後片刻後垮下一張臉。
他眼神變得極其陰沉,在盯著雜物間早已關上的房門許久後,走到廚房給自己倒了一杯冰水。
將水一飲而儘,他轉身來到臥室前,打開了門鎖。
一進門,趙阿榫就衝過來跪在他身前,嘴裡不斷說著:“師父,對不起。我以後再也不會聽信外人的話了。”
“知道錯了就好。”趙天玉“嘶”了一聲捂住肚子,“剛才是你拉響的報警器?多虧你了,幫我把藥箱拿過來。”
一聽師父不再責怪自己,趙阿榫忙不迭地爬起身。
等他抱來藥箱過來時,趙天玉正好將上衣脫下,他一瞧頓時大呼:“師父你怎麼受這麼重的傷?剛才進來的是誰,怎麼還動手了?”
趙天玉神色有些不自然。
哪裡是動手,分明就是他單方麵挨打,他連動手的機會都沒有。不過這話,他怎麼可能會對自己的徒弟說出口。
他坐在床邊假裝閉目養神,任由徒弟幫他查看傷口上藥,疲倦地說了句:“陳年舊事而已,你今天怎麼這麼聰明。”
趙阿榫眼珠一轉,手上未停,語氣關切地說道:“我是聽見對麵房間有響動,師父好像和他們進去後半天沒出來,我有點擔心,所以……”
“很好。”見藥擦得差不多了,趙天玉撥開趙阿榫的手,示意他坐到自己對麵,這次問話時語氣溫柔了許多:“說說吧…你今晚到底在找什麼?藺千鈺又對你說了什麼?”
趙阿榫收拾藥箱的手一頓,在趙天玉看不清他的神情時,麵上倏地一冷。
他還以為,師父進房時那麼生氣,是什麼都知道了。原來,連藺千鈺的身份,都還沒有搞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