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時前。
趙天玉站在廢棄的碼頭上,焦急地等著自己早幾天租好的遊艇開過來。
自從荷安和納瓦找上自己後,他就開始謀劃逃跑這事。
這二人有多可怕,當年的他親眼所見曆曆在目。
自己貪了他們那麼大一筆酬金,本想著使計將他們趕回鄰國,這一輩子再也見不到麵,便可以安然無恙地坐享其成了。
可千算萬算…不如天算。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居然會有人將他們再次帶到雲江市這片土地上。讓他就這麼…毫無預兆地與他們碰了麵。
對方來勢洶洶,明顯是衝著自己來的。
他如果再不快些逃走,這次絕對會死在他們的手上,並且會死得很慘!
而且……
荷安和納瓦能順利到達雲江市,又能在第一時間找上自己,背後幫他們的那個人,隻會比他們更可怕。
被他們找到後,他打電話找過沈睿,但對方根本不接他電話。
昨天半決賽見了麵,他也不敢表現出認識沈睿的樣子,全程連話都不敢說。
十五年前做完福利院那件事後,以收到酬金為界線,兩人再也沒有私下聯係過。
當年那件事,沈睿背後的人究竟是誰,他到現在都不清楚。他很難不懷疑,就是那人,讓沈睿找回納瓦和荷安來滅他口的。
想到這裡,他便直接打消了同沈睿繼續聯係的念頭。
他不能搭乘任何公共交通工具,以對方的能力,他但凡稍有動作,便會立刻露出馬腳。
思來想去,他選擇了租一條遊艇離開。
先躲到沿海鄰市,過段時日等一切平息後,再趕緊走的遠遠的,最好是能直接出國。
這樣,至少還能保住一條命。
在打定主意後,他開始對趙阿榫掏心掏肺的好。如果自己就這樣逃走,納瓦和荷安知道後,肯定會馬上追過來。
於是他說服趙阿榫,讓對方開著自己的車,並準備了一套自己常穿的品牌套裝讓對方穿著,一路不緊不慢地開過去,預留充足的逃跑時間。
讓那些監視他的人,誤以為他已經趕去赴約。
而真正的他,則趁這個空隙喬裝打扮一番後,直接趕到碼頭,找準時間逃走。
此舉,是他那晚想了一夜,想到的最穩妥的逃跑方式。
隻是有些對不起自己的徒弟趙阿榫。他替自己跑這一趟,肯定是凶多吉少。
但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就當…送他去見他十五年前去世的父母和幼弟吧。
若不是他們一家,當年風頭正盛的他,怎麼會被格鬥界除名,又怎麼會淪落到如今這個地步。
帶著一群廢材徒弟。
那些過來學拳的也都笨得要死,教也教不會。
按自己以前的名氣,這些蠢人原本是不可能有機會得到他的教導。如今他還得賠著笑臉,生怕得罪了金主爸爸。
陸風吹得趙天玉臉生疼。
此時已經過了和對方約定的時間,他卻連遊艇的影子都沒見到。
不能暴露在公共場合太久……
趙天玉觀察了一下四周,發現不遠處有一座廢棄的候船廳。
他朝人去樓空的候船廳走過去時,順便拿出手機給租遊艇的老板打電話。
誰知手機剛響了兩聲,就傳來了被掛斷的“嘟嘟”聲。
掛了?
趙天玉頓時暗叫不好,無邊無際的不安全感,開始鋪天蓋地朝他湧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