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剛進辦公室，李總就從後麵跟了進來，臉上堆著假笑："王警官，就是這家公司，生產偽劣設備坑害客戶，您可得為民做主啊！"
漢斯攥著拳頭要衝上去，被老周死死按住。王警官亮出證件："我們接到報案，說你們公司銷售的衝壓設備存在嚴重安全隱患，導致宏圖加工廠一名工人重傷。請配合調查。"
"不可能！"漢斯急得嗓門都劈了，"我們的設備出廠前都經過三重檢測，宏圖加工廠那台還是我親自去安裝調試的！"
李總在一旁陰陽怪氣："喲，親自去的？那怎麼還出人命了？我看是偷工減料的時候沒藏好尾巴吧。"
"你閉嘴！"漢斯眼睛瞪得通紅，"肯定是你們搞的鬼！"
王警官皺起眉："當事人現在還在醫院搶救，家屬情緒很激動。麻煩你們跟我們回趟警局做個筆錄，帶上設備的設計圖紙和質檢報告。"
老周把漢斯拉到一邊，低聲說："彆衝動，跟他們走一趟。我留在公司查宏圖加工廠的設備檔案，你爸當年定下的規矩，每台設備的維修記錄都要存檔，肯定能找出線索。"
漢斯點頭："那您小心點，李總這孫子說不定還有後招。"
"放心。"老周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讓保安把庫房盯緊了，彆讓人趁機搞破壞。"
警局的問詢室裡，王警官翻著漢斯帶來的資料："你們這設備的安全防護裝置，符合國家規定嗎？"
"不光符合，還超標了。"漢斯指著圖紙，"您看這紅外線感應區，比國標範圍大30，隻要手靠近模具，0.3秒內就會自動停機。"
"宏圖加工廠說，事發時感應器根本沒反應。"王警官用筆敲著桌子，"他們還提供了一段監控，你自己看看。"
視頻裡，一台衝壓機正在運作，一個工人伸手去撿掉落的零件，機器突然下落，接著就是一片混亂。漢斯越看越不對勁："這台設備的防護欄怎麼是壞的？我們出廠時都是全封閉的！"
"他們說是用久了自然損壞。"王警官記錄著，"而且設備上的序列號，和你們提供的宏圖加工廠采購清單對不上。"
漢斯猛地站起來："對不上就對了！這根本不是我們的設備！或者說，是被他們換過核心部件！"
"你有證據嗎？"
"我師傅正在公司查！"漢斯急道，"我們每台設備的核心部件都有唯一的激光防偽碼，用特殊光源才能看見，宏圖那台肯定沒有！"
正說著，老周的電話打了進來："漢斯，查到了！宏圖加工廠在半年前報修過一次，當時是小張去的，記錄上寫著防護欄被叉車撞變形，他們沒讓換，隻做了簡單焊接！"
"師傅，他們監控裡的設備序列號不對！"
"我猜就是這樣。"老周的聲音透著冷靜，"我讓小趙查了宏圖的采購記錄，他們三年前從宏遠買過一台二手設備，序列號正好對得上視頻裡的！李總這是把自己的破爛換了個殼子栽贓咱們！"
漢斯把手機開了免提，王警官聽得一清二楚。這時，李總突然推門進來："警官，我提供新證據！這是宏圖加工廠的設備保養記錄，上麵有漢斯公司的簽字，證明他們早就知道設備有問題！"
漢斯接過記錄一看就笑了："這簽字是偽造的！我們的維保單都是機打簽名，這手寫的一看就是瞎畫的！"
王警官對比了一下漢斯帶來的樣本，確實不一樣："李總，這份證據的真實性需要核實。"
李總的臉白了白："不可能......他們肯定是換了簽字樣式！"
"我們五年沒變過格式。"老周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門口，手裡拿著個檔案袋，"王警官，這是宏圖加工廠那台設備的原始檔案，包括出廠檢測視頻和安裝時的照片，您看看防護欄是不是完好的。"
視頻裡，漢斯正在給設備貼合格證，防護欄鋥亮如新。王警官的臉色沉了下來："李總，你涉嫌誣告陷害，跟我們走一趟吧。"
李總癱在椅子上："不是我......是宏圖的王廠長逼我的！他賭博欠了錢，我幫他還了，他才答應配合......"
漢斯氣不打一處來："為了搶生意，你連工人的命都敢賭？"
"我沒想到會出這麼大事......"李總哆哆嗦嗦地說，"我就是想讓你們的出口設備被扣，趁機搶了歐洲的代理......"
老周歎了口氣："做生意講究個誠信，你這路數走歪了，早晚會栽跟頭。"
王警官銬上李總："後續的調查還需要你們配合，特彆是那個受傷的工人，最好去醫院看看，了解下具體情況。"
漢斯點頭："我們馬上去。"
醫院病房外，宏圖加工廠的王廠長蹲在地上抽煙，看見漢斯他們來了，趕緊掐滅煙頭："漢斯兄弟，對不住......是我鬼迷心竅......"
"工人怎麼樣了？"漢斯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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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在搶救，斷了三根肋骨，萬幸沒傷到內臟。"王廠長紅著眼圈，"李總說隻是讓設備出點小故障，嚇嚇人就行，沒想到會這樣......"
老周皺眉："你們到底對設備做了什麼？"
"就是把防護欄拆了一半，又把感應器的靈敏度調低了......"王廠長捶著自己的腿，"我對不起工人，也對不起你們啊！"
漢斯掏出錢包："醫藥費我們先墊著，等工人醒了，我們再商量賠償的事。但你記住，這事沒完，該負的責任誰也跑不了。"
王廠長連連點頭："該我的責任我認，我已經把李總給我的錢都交上去當醫藥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