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破警報能不能換個聲兒?”阿強揉著眼睛從維修艙鑽出來,扳手還掛在腰帶上晃蕩,“昨兒剛修好引擎,今兒又響?”小悠盯著雷達屏直撇嘴:“強哥,這不是故障警報,是有未知文明信號在呼叫咱們!”柳如煙端著咖啡路過,挑眉道:“喲,外星友人想請咱們喝下午茶?”
沈清歡調出信號波形圖:“頻率和卡羅琳芯片裡的加密波段吻合。淩楓,定位信號源。”淩楓敲了幾下鍵盤,臉色突然凝重:“是顆廢棄的生態星,五十年前那場星際戰爭……”“彆提那茬!”阿強猛地轉身,金屬扳手磕在艙壁上,“老子的左腿就是在那鬼地方被炸斷的!”
卡羅琳從實驗室探出頭:“信號裡有段重複的摩爾斯電碼,翻譯過來是‘救命’。”小女孩抱著機械貓湊過來:“姐姐,會不會是小動物被困住了?”琉璃摸著她的頭笑:“可能是更需要幫助的生命。沈隊,我申請帶生物探測儀先遣登陸。”
登陸艙穿過大氣層時,舷窗被火焰映得通紅。阿強拍著少年的肩膀:“小子,記住了,遇到危險先護著腦袋——”話沒說完就被柳如煙肘擊打斷:“閉上你的烏鴉嘴!”少年卻攥緊了手裡的工具箱:“我、我能修好任何防禦係統。”
地表廢墟裡,琉璃突然蹲下扒開浮土:“看!這是聯邦第一批生態移民的徽章。”沈清歡皺眉:“資料顯示這裡早該無人了……”話未落,地麵突然震動,無數機械觸手從廢墟中鑽出,纏繞住登陸艙。小悠的尖叫從通訊器裡傳來:“飛船被鎖定了!能量正在被抽取!”
“是自動防禦係統!”卡羅琳的聲音帶著顫音,“當年戰爭時聯邦埋下的,會把任何生命體都識彆為敵人!”阿強抄起激光刀砍斷一根觸手,黏液濺在護甲上滋滋冒煙:“淩楓!快想想辦法關掉這鬼東西!”淩楓的聲音從星蝕號傳來:“得找到中央控製室,你們周圍有座圓形建築,可能是核心!”
眾人在廢墟裡狂奔,身後的觸手越追越多。少年突然指著斷牆:“看!牆上有壁畫!”琉璃舉起掃描儀快速掃描:“是某種文明的星圖,還有……心跳頻率?”沈清歡猛地按住他的手:“心跳頻率!可能是啟動密碼!小悠,把這段波形轉換成生物電信號!”
當小悠在星蝕號上輸入波形的瞬間,所有觸手突然靜止。中央建築的大門緩緩打開,露出一間布滿熒光苔蘚的密室。密室中央懸浮著個水晶棺,裡麵躺著個身著複古宇航服的女孩,手腕上戴著和卡羅琳芯片同款的裝置。
“她還活著!”琉璃撲到棺前,“生命體征微弱,但穩定。”卡羅琳突然顫抖著跪下:“這是‘黃昏議會’最早的實驗體,他們叫她‘夜鶯’……我參與過她的基因改造。”沈清歡按住她的肩膀:“現在不是自責的時候,怎麼喚醒她?”
少年突然指著牆角的控製台:“這些按鈕的排列,像不像獵戶座星圖?”阿強撓著頭:“老子隻認識北鬥七星……”柳如煙白他一眼:“讓淩楓遠程指導!”通訊器裡傳來淩楓的聲音:“第三顆按鈕是參宿四,對應脈衝頻率……”話沒說完突然卡頓,“有艦隊正在靠近!是議會的標記!”
“啟動自毀程序!”卡羅琳猛地站起來,“不能讓他們拿到‘夜鶯’!”沈清歡按住她的手:“她是唯一的活體樣本,或許能救更多人。小悠,黑進他們的艦隊係統;阿強,去艙外布置乾擾彈;柳如煙,保護琉璃拆解防禦係統。”轉頭對少年說:“帶我們去動力艙,越快越好!”
動力艙裡,少年扒開線路露出苦笑:“這是二十年前的老古董,我需要十分鐘接駁新係統。”沈清歡掏出槍抵住艙門:“給你十五分鐘,剩下五分鐘我用來擋子彈。”卡羅琳突然拽住她:“讓我來!你去幫琉璃喚醒‘夜鶯’!”
當“夜鶯”的水晶棺緩緩打開時,外麵已經傳來爆炸聲。琉璃舉著注射器喊:“她嚴重脫水,必須立刻注射營養液!”沈清歡撕開急救包:“我來按住她,你動手!”女孩睫毛顫動的瞬間,通訊器裡傳來阿強的吼聲:“他們的主炮充能了!沈隊,快走!”
“淩楓!計算隕石帶坐標!”沈清歡扛起水晶棺就往登陸艙跑,“用引力彈製造人工隕石雨!”淩楓在屏幕前瘋狂敲擊:“你瘋了?那會波及到你們!”“少廢話!”沈清歡把女孩塞進艙內,“記得幫阿強把朗姆酒藏好!”
星蝕號的引力彈在隕石帶爆炸時,登陸艙正以極限速度衝刺。柳如煙突然指著舷窗:“看!‘夜鶯’在發光!”女孩手腕的裝置投射出全息地圖,標出了議會的十二個秘密基地。卡羅琳捂住嘴:“這是他們的‘黃昏之網’……”
回到星蝕號,小悠捧著熱可可抽泣:“你們差點就回不來了……”阿強搶過杯子一飲而儘:“哭啥?老子還等著喝柳如煙賠的三十年陳呢!”柳如煙扔給他塊壓縮餅乾:“先墊墊肚子,淩楓說躍遷後有個補給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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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療艙裡,“夜鶯”突然抓住沈清歡的手,用沙啞的聲音說:“謝謝……媽媽。”眾人愣住,卡羅琳顫抖著點開她的基因檔案,瞳孔驟縮:“她的基因鏈裡,有沈隊的dna片段……”沈清歡後退半步,撞上淩楓的醫療櫃:“不可能……我沒有……”
阿強突然拍桌:“管她是誰!現在咱們船上有兩個能黑進議會係統的天才,一個能修任何引擎的小子,還有會發光的‘夜鶯’——”他環視眾人,咧嘴一笑,“咱星蝕號,怕是要成為議會的噩夢了!”
少年在角落偷偷抹淚,小女孩遞給他塊糖:“哥哥不哭,姐姐們說,有麻煩一起扛。”柳如煙揉了揉兩人的頭:“以後記住,咱們是一家人。”琉璃突然指著舷窗:“看!超新星爆發的餘光,真美。”
沈清歡望著那片絢爛的星光,握緊了卡羅琳遞來的信片。通訊器裡傳來淩楓的聲音:“下一站去哪兒?”她低頭看著“夜鶯”手腕上和自己同款的舊疤痕,突然笑了:“去議會的老巢,把他們的‘黃昏’,變成咱們的黎明。”
宇宙中,星蝕號的尾燈漸漸變小,卻比任何星辰都要固執地亮著。因為船上的人知道,隻要彼此還在,就沒有抵達不了的黎明。而此刻,廚房又傳來阿強的慘叫:“誰把我的朗姆酒換成營養劑了?!”柳如煙的聲音帶著笑意:“反正你傷沒好,喝了也是浪費。”
新的警報聲中,眾人相視而笑。這一次,他們的身後,多了個會輕輕喊“媽媽”的神秘女孩,和一段即將被改寫的星際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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