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觀複沒在楚臨的青峰作威作福多久,太初宗的長老和宗主就開始提人了。
她去的路上還有心思調侃,“我阿娘叛宗就這麼讓你們念念不忘?我這麼個小蝦米居然都要觸動宗主和長老,難不成要拿我殺雞儆猴?”
“嘖嘖,世風日下,太初宗居然要對我這麼個修為底下的魔修挾私怨、下狠手,可憐我大好年華。”
楚臨知道她是故意這麼說,但架不住說話實在氣人,“等會兒莫要這般胡鬨,宗主和長老們不會縱容你。”
林觀複哼唧了兩聲,她又不傻,欺軟怕硬得很。
淩霄殿內,沒閉關的各峰峰主全部聚集在此,林觀複一踏進來,就被殿內交織得如蛛網的靈識壓迫得喘不過氣。
楚臨察覺到她的不對勁,當著眾人的麵都沒有做戲的意思,用他的靈識覆蓋住林觀複,殿內有人見到他的偏袒維護閃過不滿。
林觀複直接跪坐在殿中央,懶懶散散的模樣在太初宗很不討喜。
“既然是叛徒之女,當誅!”一個白須怒張的長老拍了拍身邊的案桌怒喝。
林觀複仗著楚臨不可能不管他,嘴比腦子動得快,“哼,真這麼嫉惡如仇的話,怎麼這麼多年不衝到魔海去殺了我娘啊?真要是遷怒,當年和我阿娘同門的人有本事全誅了啊。不過是看我修為差被太初宗逮住了,欺軟怕硬而已。”
“你”說話的長老看著就不是個好性的,被林觀複這麼個小魔女當場懟回來失了麵子,剛要繼續教訓就被人阻攔了。
林觀複一看還是位熟人。
柳長老製止道:“此舉不妥,若是傳揚出去,我太初宗豈不是要落得一個欺淩弱小的名頭。她既然是林秀的女兒,用其引出林秀,冤有頭債有主。”
“呸,這手段還沒我魔海的人坦蕩。”林觀複不管是誰平等地攻擊。
“何必和一個小姑娘計較,林秀之事牽連到家眷,是二十年前的臉丟得不夠嗎?”一個看著道骨仙風的長老突然出聲,看著林觀複的臉,突然說,“她這點修為,哪怕是太初宗外門弟子都能隨便製服,連修為都不需要廢掉。若是擔心她向惡,將人看管在太初宗即是。”
林觀複歪了歪頭,這個說辭,有點太寬宥了。
旁邊的柳長老笑著說:“周清,你不能因為林秀是你的弟子便念著師徒之情,她可不記得太初宗這個師門的情誼和恩義。”
林觀複多看了一眼周長老,居然是阿娘的師傅,幸虧她沒出口懟。
坐在最上首的宗主一直沒有出聲,手裡盤著劍匣子。
林觀複知道有一道目光在打量她且沒有離開,本想著不搭理,但說了好一會兒話還沒離開,忍不住瞪回去,倒是把太初宗宗主瞪得一笑。
“若是要將人留在太初宗,得先確定她心性並不似她母。”
林觀複瞬間換了一個人瞪,居然敢如此侮辱她,誰說她不像她阿娘就是與她為敵。
在林觀複眼裡這位柳長老便是人麵獸心,眼看著他掏出來一麵所謂的問心鏡緩緩朝著她走來,她也不再頹廢地跪坐在地上,迅速地起身防備地看著他。
柳長老一張慈眉善目的臉好似半分不在意林觀複之前的冒犯,“問心鏡對人並無害,此舉也是為了給宗門其他弟子一個交代。”
楚臨猶豫後還是沒有阻止,他相信柳長老不可能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對人做什麼。
林觀複看著青銅古鏡,心裡嫌棄這麵鏡子,白瞎了這麼好的名字,怎麼連清晰的銀鏡都做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