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觀複身上很狼狽,她故意頂著一身的血跡進來,若不是林秀嫌棄她邋遢,她能在崖底時蹭蹭地上的血增加身上的恐怖效果。
在場的都是人精,看一眼就知道她身上傷勢沒那麼嚴重,但評判事情並非全然靠結果,柳長老對她下死手這件事可見其中的蹊蹺,總不能因為林觀複沒死便輕拿輕放。
宗主都被驚動了,“今日禁地之事,柳長老,林觀複,你們都有何要說的?”
林觀複不慌不忙,慢悠悠地欣賞了一番狼狽的柳長老,也不怕他搶了先機,畢竟旁邊有個能削他的楚臨在有恃無恐。
“宗主,之前魔修擅闖太初宗,我擔心普通弟子不能應對便晚上在宗門內巡視。今日發現禁地有異樣跟了上去,看見她鬼祟尋找什麼東西,想要動手將人擒獲,但交手的地方在崖邊。”
“我承認動手時用力過猛忘記了她的修為,但,我想到二十年前林秀對萱兒下狠手,一時失控將人打落懸崖。不巧被楚臨撞見,後續的事情大家也都知道了。”
周清忍不住說:“用力過猛?柳長老要用力多猛才能將她打落懸崖?你若是想留活口,用力過猛也隻會將人擒住,不會是衝著讓她死去。”
林觀複一個勁地點頭,還故意插話,“周長老說得對,柳長老若是真懷疑審我,抓了我就是。二十多年前麵麵對我阿娘這個親自對柳師姑動手的人柳長老還能保持冷靜,二十年後對我這個不像阿娘的女兒,柳長老倒是失控了。”
“柳長老真是愛女心切啊。”
柳長老氣得臉色鐵青,他身邊的柳萱被林觀複的眼神掃過時卻一片慘白。
林觀複可不知道什麼叫做適可而止,“我真羨慕柳師姑有這樣好的父親。”
楚臨想要讓她莫要出言諷刺,但麵對她又不知道用什麼底氣去說。
宗主:“夠了。”
林觀複立刻一秒乖巧。
宗主自然不會聽一人之詞,望向林觀複:“你可有何要辯解?”
林觀複坦蕩地承認,“我確實偷偷摸摸去了禁地,但天地良心,我連禁地一塊石頭都沒有往口袋裡塞。我承認此事做錯了,但太初宗的禁地是去了就得死嗎?沒這麼嚴苛吧?”
去禁地是事實,她沒有撒謊的必要,一番話裡麵可是沒有撒謊的地方。
長老們也無法反駁她的話,確實沒有擅闖禁地就要處死的規矩。
林觀複的修為擺在那,禁地也確實沒有可以拿走的好東西,雖然摸不清她的目的,但哪怕是錯了也不至於如柳長老下手這麼重。
之前的暴躁長老詢問:“你去禁地做什麼?彆說是好奇好玩。”
林觀複一臉詫異又為難,“可我就是好奇啊,禁地什麼都沒有,連石頭都比外麵的破,我就是彆有用心也該去劍塚而不是禁地啊。”
“……”
她直白的話連暴躁長老都無話可說,因為禁地確實沒有可貪圖的東西。
柳長老卻陰翳地盯著她,“禁地下的崖底呢?”
林觀複對柳長老絲毫沒有仇視,反而笑嗬嗬的,“柳長老懷疑什麼就直說,我沒您活得久,有些話說得含糊了我實在聽不懂。”
在場的眾人都比她年紀大,莫名有種被誤傷的感覺。
柳長老不聽她的狡辯,“禁地崖底向來是忌諱,瘴氣彆說是你,就連我下去都要小心翼翼。可你為何能安然無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