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腳小心些,這些都是公主後日要用的花,全部卸到花房去。”
“園子這邊的屏風怎麼少了一扇?公主和貴女們舉辦宴會,若是有不長眼的衝撞到,難道還要讓公主瞧見那等惡徒麵容嗎?”
“一個個明日都去水房洗乾淨,手指甲更是一點臟汙都不能有。”
……
公主府忙得很,公主要舉辦宴會,光是布置便不是一件小事,連從宮裡“劫”回來的宮女都沒逃過打雜的命運,一個個雖然依舊瘦弱,但起碼有了點活泛氣。
之前還以為公主府是狼窩,誰曾想昭陽公主雖說要求奇怪了些,讓她們每日晨起跑步,白日裡的活兒並不重,而且吃得睡得不知道比宮裡好多少倍。
三月的風掠過京城,昭陽公主府裡熱火朝天,青黛和染秋都隻能輪換在林觀複身邊伺候,其他事情必須她們盯著。
林觀複望著府中張燈結彩的模樣,“將金絲紅毯去掉,曲徑處用青玉片鋪,兩側的蘭竹不用刻意修剪了,我瞧著這般還有幾分恣意生長的味道。”
染秋從善如流低按照她的吩咐修改:“公主的眼光果然最好,奴婢等人也隻能按照公主的吩咐布置,自己真正拿起主意來還是撐不了如此大的場麵。”
林觀複輕睨了她一眼:“你和青黛若是還不能撐場麵,那我可是要找父皇和母後的麻煩。太過自謙了可不好,我府上的人走出去就得昂首挺胸。”
染秋愣了一下,然後回道:“有公主這句話,奴婢走出公主府定然沒辦法低著頭的。”
林觀複巡視一圈,早在之前她便把要求說出來,並無需要大改的地方,小細節也隻是寥寥數語。
她站在廊下,指尖還撚著順過來的一枚白玉旗子:“當初父皇給我建這座公主府,還真是不容易。”
青黛和染秋都不明所以,不明白公主為何突然感慨。
但皇上當初確實不容易,幾乎是無視掉所有聲音,強硬地將公主府建造得和曆代王府一般規格,朝臣們前一日和景和帝好商好量,後一日他依舊不改。
若是說得急了,景和帝甚至還會示弱,言說自己就這麼一個長成的子嗣,這輩子他這一朝都給誰建不了王府,就這麼一次過過癮也好。
大臣們看著說到傷心處都要抹眼淚的景和帝,一個個隻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結果景和帝越修心越大,造成了公主府嚴重超製的今日這般模樣。
“皇上對公主寵愛世人皆知。”
林觀複撚著手裡的白玉旗子,輕笑:“本宮昨日隨手翻了下《楚辭》,屈子言‘紉秋蘭以為佩’。忽然覺得很有道理。”
她隨手一扔,將棋子丟到旁邊侍女端著的茶盤裡,“本宮這公主府的門檻,也得設得有些門檻。滿京城得貴女們,應該有些真本事,才配踏入本宮的府邸。”
青黛和染秋對視一眼,不明白公主這是要在此次的宴席上折騰什麼新奇的東西。
林觀複也無需向任何人解釋。
宴會舉辦當日,昭陽公主府的朱漆大門終於打開了。
林觀複不需要去門口接待,悠閒地坐在園子裡……垂釣。
“公主,輔國公府的崔小姐到了。”
林觀複釣魚主打一個願者上鉤,連魚竿都不願意拿,聽見青黛的話,一偏頭便瞧見崔含章正款款而來。
身為崔皇後的侄女,崔含章算是京城中難得能入原身眼的人,國公府培養出的小姐姿容規矩皆為上乘,瞧見林觀複行禮的同時卻不見低位的卑弱。
“臣女拜見昭陽公主。”
含笑的語氣一聽就知道倆人的關係親近。
林觀複也不裝模作樣,輕輕白了她一眼:“你這是養病把頭養壞了?”
崔含章笑著湊近:“禮不可廢,今日公主邀了那麼多閨秀,我自然不能落了輔國公府的名聲。”
林觀複示意她坐旁邊的竹椅,“誰都沒你來得早。”
崔含章笑起來明媚可人,和林觀複比起來她的臉更和暖,林觀複則是偏冷豔。
“這不是想著到公主麵前表表心意嘛,我病了這麼久,公主可是找到了新手帕交?”
林觀複:“你還真是被憋壞了。”
儘說些有的沒的。
崔含章在她麵前輕輕抱怨:“彆的倒還好,隻是這吃食上著實被管了一把。家裡想著讓我和祖母共患難,本來病裡吃得就清淡,有了這一個理由後,更是讓我都消瘦了些。”
林觀複側過頭細細打量她的鵝蛋臉,突然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這一出讓崔含章未曾反應過來,倆人說話雖然親近,但肢體卻未曾有過這般親昵的接觸。
林觀複則是認真道:“幸虧你這漂亮的臉沒瘦。”
崔含章被她突然的一遭打了個措手不及,微愣過後含笑道:“公主可彆弄花了我的妝,今日有公主在,可彆被比得太過。”
林觀複輕哼一聲,鬆開手,起身望著花團錦簇得園子:“我的公主府不需要你來比美,容得下百花齊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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