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冬季林觀複都聞著藥草香,不知不覺,漫長的冬季已經過去了。
月影部落的獸人們陸陸續續搬回到木棚屋,最先搬走的自然是身強力壯又單身的獸人們。
他們也被憋得夠嗆,外麵雖然依舊還帶著寒意,但對他們而言已經沒有了威脅,隻有年邁的老獸人和年幼的小獸人還需要多待一段時間。
不過沒有超過半個月,所有獸人都離開了山洞。
林觀複算是正式地成為月痕草藥棚的第二個主人,絨尾和黑牙他們把訓練撿起來,她則是天剛蒙蒙亮就叼著自己的小木鏟蹲在新劃的藥圃前照顧草藥。
她提出來要在部落內種植簡單的草藥,雖然不是什麼珍稀的草藥,但如果每一株草藥都需要巫醫去采摘回來,那工作量確實有點大。
蒼刃聽了她的話直接劃分出一大塊的地盤給她,還豎了一塊牌子,哪怕年幼的幼崽也知道這裡不能亂玩。被抓住了打一頓都是輕的,更可怕的是要吃苦苦的湯藥。
月痕一開始還詫異她起得早,現在都已經習慣了。
“你每天守著你的寶貝藥圃,和昨天比是不是長高了一點點?”月痕打趣她。
林觀複雖然在學醫這一塊瞧著沉靜下來許多,但依舊是哈士奇的性格,嘴皮子可沒有軟和這一說。
“巫醫每天早早地來藥圃,肯定是年紀大了換一種訓練方式對吧?”
看著她得意的模樣,月痕不客氣地抬手就敲了一下,等林觀複抱著腦袋在那嘟嘟囔囔抱怨才心滿意足。
藥圃還真讓她打理了出來,不耐煩的時候直接用爪子,長出苗苗的就細心地用小手扒拉,當然一塊藥圃也不是所有草藥都長了出來,過半都無法適應。
訓練完的絨尾和黑牙也會過來幫她“開荒”,雪穀倒是習慣了白日在外麵遊蕩,但時不時也會叼回來一些奇奇怪怪的植物。
用他的話說,不過是看著奇怪,碰巧叼回來而已。
每次林觀複都會被他口不對心的模樣逗樂,然後五次有三次能抓到某隻小雪貂蹂躪。
雪穀還被她激起來鬥誌,不相信他不能鍛煉出極快的反應力。
絨尾和黑牙都不理解他這種頭鐵的行為,他那麼小小一隻,連部落三個月大的幼崽都和他差不多大,偏偏不死心地每次都要挑釁小哈。
說到幼崽,林觀複才知道不久之後部落要參加“聯誼”。
說到底就是,春天來了,又是動物繁衍交配的季節。
月影部落的狼族不在少數,但單身的公狼母狼也不少,為了解決部落裡這群光棍,甚至還有一個假期讓他們去外麵尋找配偶。
林觀複在看到狩獵隊一位狼族獸人帶回來一隻兔族獸人時,已經完全不打算再浪費時間研究生殖隔離以及食欲本能這件事。
不科學的事情太多了,但還是沒辦法理解一隻狼和一隻兔能結成伴侶。
配偶季這件事和林觀複沒有任何關係,唯一要操心的是老父親有沒有再找一個的打算,但壓根找不到人,一聽就是老父親帶著不需要操心伴侶的狩獵隊成員去打獵了。
林觀複每日生活的很精彩,和月痕學習巫醫需要的知識,巫醫巫醫,她不單單是醫還是一名巫。
閒散的時候也會和小夥伴去外麵青草地打個泥巴滾,然後晚上回到家故意往蒼刃身上蹭,把巨狼嫌棄的不行,她樂得在地上打滾。
月痕來巡視藥圃時,看到了林觀複偶爾的靈機一動,居然把草藥種成了一個桃心的形狀,看得出來是用爪子規劃坑位、精心排出來的圖案。
隻不過這個節奏在月痕眼裡就是她爪子癢了沒事乾,本來想要教訓教訓某隻開始飄的哈士奇,但見到她興高采烈的模樣,再看看除了造型奇怪了點,其它都絲毫不差的藥圃,月痕又默默咽下本來的話。
“注意澆水的時候彆踩到苗。”
有時候哈士奇就是經不起念叨,林觀複澆水的時候可能是左腦和右腦打架,導致嘴角和右腳起了個絆子,踉蹌之下水花濺得到處都是。
雖然及時穩住了不聽話的腳避免跌倒在藥圃壓死一大片,但還是有三五株藥苗沒有逃過局部“瓢潑大雨”,本來就沒長穩的根都被衝了出來,一命嗚呼隻剩下一隻哈士奇在那道歉。
林觀複可傷心了,還拉著絨尾和黑牙為五株因為無妄之災而死去的藥苗悼念,兩隻小狼一臉懵,還是月痕看不下去,給排排蹲的三小隻一人一下敲腦袋才算結束了這場荒唐的鬨劇。
“安神草適合給受驚的幼崽吃,更喜歡濕潤水多的環境,多長在溪流和水窪邊。”
“致幻蘑菇顏色紫紅明顯,暫時還未開發出藥用價值,但可用於攻擊敵人。”
“培育月光草所需要的獸骨喜陰暗潮濕處,但若是水氣過高,會導致月光草根係腐爛。”
……
林觀複的獸皮記載內容越來越多,有的是月痕直接傳授給她的,有的是她自己學習實踐而來,家裡的獸皮都差點不夠她用,還是月痕友情貢獻了許多。
月痕對她的記載很感興趣,很有學習勁頭的和林觀複學習。
整個部落也就隻有月痕有這個想法,其它的獸人腦子裡就沒這根筋,林觀複算是明白為何月痕能找這麼長時間的傳承人。
月痕指著獸皮上的字:“小哈,這些都是你自己想到的嗎?”
林觀複搖搖頭:“不是的,是我腦子裡突然出現的。”
月痕直接開始感謝月神和祖靈,林觀複心裡也感謝月神和祖靈,許多事隻要含糊地帶過,就能被自動腦補歸功於這兩尊大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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