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一隻年邁但依舊精瘦健碩的老狼帶著一隻哈士奇靈敏地越過重重障礙,奔跑在山地之間。
月痕在前麵帶路,林觀複叼著藥籃跟在他的尾巴後麵,月痕銀灰色尾巴尖上一撮白毛著實讓哈士奇手癢。
月痕毫無所覺,等到了目的地停下來,用爪爪指了指陡峭的壁崖:“給懷孕獸人用的夜光草隻生長在危險的崖壁上,而且它們隻會在晚上悄然達到藥效最好的時候,所以每次采摘都要在旁邊靜靜地等候,確保在藥效最好的時候采摘下來。”
林觀複知道他是在帶她實踐,也是考核,張嘴放下叼著的藥籃:“而且如果過了藥效最好的時期,隻要天一亮夜光草就會變成普通的雜草。”
果然連草藥都如此神奇。
月痕滿意地點點頭,暫時沒有爬上去,作為老道的巫醫,自然不可能一整晚都守在夜光草旁邊等待它達到藥效最好的時候,那樣更容易不小心摔下來,體力可支撐不了這麼久。
林觀複則是變回人形開始檢查帶來的草繩,還有防滑的石灰,這都是等會兒要用到的東西,哪怕來之前已經檢查過一遍,但小心謹慎總歸不是壞事。
等待了不知道多少時候,林觀複鼻子動了動,月痕也睜開眼睛,見到她的反應心裡倒是高興,居然能感知到藥草的成熟變化,對於巫醫而言是再好不過的天賦。
混雜的夜露中已經有了其它的味道,林觀複瞄準目標:“巫醫,左邊那幾株草氣味變了。”
月痕往左邊走了幾步停下來,然後便帶著林觀複爬到崖壁上,一老一小都沒有恐懼的心思,沒一會兒就找到了快成熟的夜光草。
這般順利超乎了月痕的預料,往年哪怕是他也難得有這麼好的收獲,一隻狼在峭壁上手忙腳亂,許多時候要有取舍,能采摘回去的夜光草不會超過十株,想來今年有了一個小幫手定然能收獲滿滿。
夜光草又不是隻對狼族獸人有用,等到交易大會的時候拿出剩餘的去交換,不知道能省多少力。
當然,前提是自家夠用。
現實往往是每個部落的夜光草都不夠用,對於部落而言,繁衍乃是重中之重,若是繁衍艱難,族群和部落很難良性循環下去。
林觀複這還是第一次看到沒有采摘下來的夜光草,居然像是螢火蟲一樣能在夜光下發光。
她湊近了看著夜光草身上的變化,葉片明顯伸展了許多,身上的藥草味也越來越濃。
她突然又聞到了其它相似的味道,還沒有動作月痕就囑咐她:“你守在這幾株麵前,我去右邊角落的崖壁。”
要不是不知道夜光草沒有智慧,誰不會說一聲這是故意的呢。
這若是一隻狼來此,定然要舍棄一邊。
月痕爬過去時心裡慢慢的慶幸,今年總算不用像往年那般心痛地看著夜光草淪為雜草。
林觀複眼睛裡充斥著好奇,隨著夜光草的成熟,它身上的光點也在慢慢地增加亮度,甚至在月光下居然不是瑩白色。
她伸出手放在夜光草旁邊做著準備動作,全神貫注地感知著它們的變化。
就是這一瞬間,
林觀複沒有任何猶豫采摘下夜光草,將它定格在這一瞬間,神奇的夜光草在林觀複的手裡也保持著摘下來的模樣,被敲斷的枝乾流出略帶粘膩的淡藍色液體,還有著清幽的香氣。
哪怕是林觀複看著手裡恰恰好的夜光草也忍不住鬆了口氣,剛剛她都屏住呼吸,生怕因為呼吸乾擾了夜光草的成熟。
但可惜還是讓兩株夜光草浪費了,她手裡隻有三株保持了藥性的巔峰。
給懷孕獸人用的草藥可不能將就。
月痕那邊稍微慢一點,林觀複也沒湊過去看熱鬨,在崖壁吊這麼久,她就算是哈士奇也是會累的,很乖巧地爬到平地上休息。
月痕好一會兒才下來,臉上雖然帶著疲憊,可眉宇之間都是愉悅,顯然收獲也不錯。
他看到林觀複采摘的夜光草更是高興:“不錯不錯,這裡就有六株夜光草了,我們還能再摘兩輪。”
如果會的狼再多一點收獲能更多,但架不住部落裡都是一群不開竅的朽木。
月痕想到這,看林觀複的眼神更加熱切。
林觀複被看得都不自在了,忍不住躲了躲:巫醫的眼神好嚇人。
一老一小忙活了一晚上,終於等到回程時林觀複的藥籃裡麵裝滿夜光草。
她累得不行真累成狗了,趴在地上不願意動彈。
月痕都想著破天荒馱著她回去算了,沒想到就看到了來接崽的蒼刃。
蒼刃的體型在狼族獸人裡麵都是最頂尖的,月痕在蒼刃把累成狗的林觀複甩到背上時就默默地往旁邊挪了好幾步。
蒼刃自然注意到他的小動作,但不明所以,林觀複倒是有了底氣又精神起來看得清清楚楚,腦袋埋在狼王父親的毛毛裡偷笑。
蒼刃:“巫醫,您也累了?”
月痕一臉無語,隻覺得蒼刃的腦子時好時壞,難不成還覺得他也要被馱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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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你女兒那麼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