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陌生的宮殿,宋鶴眠雙眼茫然好一會兒才有了聚焦。
她看了看四周,寶珠匆匆的走了進來,看到自家主子醒了,麵露驚喜,“娘娘你總算醒了,你已經昏睡了三天三夜。”
三天時間。
宋鶴眠強撐著身體想要坐起來。
寶珠眼含熱淚,“你現在還不能做起來,你受了內傷需要臥床休息。”
內傷。
臥床休息。
宋鶴眠臉色一變,下意識的尋找顧清漪的身影,“我身邊的那個小太監?”
寶珠目光躲閃低下了頭,“娘娘那個小太監沒事,就是現在在禦花園當差。”
“真的?”宋鶴眠目光如炬,冷冷的看著寶珠。
似乎要在這張臉上看出些什麼。
寶珠連連點頭,“娘娘,我對你忠心耿耿,怎麼會騙你呢?那個小太監就是在禦花園當差呢,那個小太監好有本事還說要為您報仇,要為您把鐲子拿回來。”
完了。
顧清漪一定是有什麼計劃。
今時不同往日。
以前顧清漪是王妃,無論做任何事情,身份在那放著呢,至少不會有性命之憂。
現在不同了。
失去了身份的庇護顧清漪現在裝作一個小太監命說明就沒。
宋鶴眠撐著身體,想要去把人找回來。
奈何身體一點力氣也沒有,掙紮了半天,卻連做起來也做不到。
而且每動一下五臟六腑,不停的抽痛,像是有一把鋼刀在胸膛裡不停的攪動。
寶珠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娘娘求求你了,保重身體好不好?太醫說了,你身體太虛弱,如果……”
如果再不好好養的話,命都要沒了。
宋鶴眠聽懂了言外之意。
小時候和謝無咎在一起吃的飽一頓饑一頓,腸胃早就落下了病根。
後來更是為了謝無咎的地位,兩個人征戰沙場多年風裡來雨裡去,身體早就破敗不堪。
自從日子平穩後,吃了一些名貴的湯藥,身體才平穩許多。
可前些日子又是獻血又是受傷的。
這身體就像是破風箱,不中用了。
宋鶴眠閉上眼睛,氣若遊絲,“去,無論如何都要把那個小太監給我帶來。”
“娘娘放心,奴婢現在就去。”
寶珠擦擦眼淚,轉頭向外走去。
……
看著陌生的宮殿,宋鶴眠心裡莫名空落落。
餘光看了一眼屏風後,她淡漠的開口,“嬤嬤還想在那裡躲多久?”
“不愧是皇後娘娘,心思敏感,老奴在這等了好久了,卻一直沒有被人發現。”
屏風後,一個頭發梳的一絲不苟的老嬤嬤走了出來,“給皇後娘娘請安,是太後娘娘派老奴來的。”
人善人欺馬善人騎。
看來,這話是一點也沒說錯。
這嬤嬤嘴上說著恭敬,但語氣裡的傲慢,還有神情的桀驁,這一點也沒把自己放在眼裡。
宋鶴眠對此也不在意,“說吧,太後娘娘想乾嘛?”
“當然是合作,皇後娘娘與避一下年少夫妻共同經曆了那麼多風雨,現在閉一下說翻臉就翻臉,不把您放在眼裡,甚至……”
嬤嬤停頓了片刻,“您可知道,您乾娘的墳墓已經被牽走了。”
“什麼?”
宋鶴眠一臉震驚,聲音也沒有以往的鎮定。
心亂了。
慌了。
砰砰跳個不停,仿佛下一刻就要跳出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