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跑了快20分鐘,李友利已經筋疲力儘,在看到大河後他毫不猶豫跳了進去。
在河裡他使勁搓著身上衣服,屈辱的淚水忍不住往下流。泡了一會他開始脫下衣褲,就泡在水裡還是使勁搓,恨不得搓掉一層皮。
慢慢的他停下手中動作,想著得罪誰了。想著想著李大清的麵孔在他腦中閃現,他知道一定是李大清乾的。
“李大清你個狗雜種,你等著”。李友利恨得咬牙切齒,但他知道在城裡他惹不起李大清。
從岸上取回衣服,他不停的搓洗,長這麼大還沒這麼勤快過,直到認為乾淨了。才扭乾繼續穿上,一陣折騰今天是回不去了,他慢慢朝醫院走去。
“哎呦,大侄子你這是下河洗澡了,天氣熱河裡洗個澡也涼快。不過你身上怎麼有股屎味,你不會在屎坑裡洗澡吧”。
說完李大清捂著鼻子連連後退,他是故意等在這的,知道沒車回公社了,特意來羞辱他的。
李友利不敢說話,他知道現在惹不起李大清,低著頭往病房走去。
“小雜種,你等著,老子和你沒完,下次就不是下糞坑了”。李大清在李友利經過時小聲說道,他一點也不怕李友利知道,他在城裡待了幾十年不是白混的。
李友利一進病房,便蹲在牆角一言不發。
“哎呦,這是啥味啊!好像從糞坑裡出來的,這還讓人怎麼住啊”!
剛住進來的病人聞到一股屎味,立即嚷嚷著,嫌棄的看了一眼李友利。
站在病床旁的中年人也皺著眉,一臉嫌棄捂著鼻子說道:“媽,我這就去找醫生換床位,真是悔氣,這人也不知道講點衛生”。
李友利仍低著頭,任水漬往下流,他不敢反口,說白了就是自卑。自己一畝三分地狠的厲害,一出去啥也不是。
田二丫看著一身水淋淋的李友利問道:“你咱回來了。哎呦真臭,你不會掉糞坑裡了吧!她趕忙捂著鼻子,這味道真難聞。
李友仁也一臉嫌棄看著堂哥,連忙推開門出去透透氣。
這時,中年人領著護士推開門進來,“同誌你聞聞,這都堪比糞坑了,還能住人嗎?”
護士連忙用手捂著鼻子,走到李友利麵前,因為這臭味最重,“同誌要不你先回去洗洗再來,這是病房你影響到彆人了”。護士還算客氣,沒有一上來就開罵。
“我、我,我沒有肥皂”,李友利不敢抬頭說話,聲音小的可憐。
護士看出了他的難處說道:“你跟著我走吧!我給你肥皂洗洗,另外你在做個檢查,身上有傷口萬一感染就麻煩了”。
說完護士打開窗戶,然後又說道:“家屬把水漬拖一下,另外門開一下透透氣,你們注意好隨身物品。
見護士走了,李友利還沒動,李大發怒吼道:“你個背時的,還不趕快去洗洗,你想臭死我啊!
李友利這才起身,低著頭追趕護士。經過剛才一鬨,洗好的李友利不敢進病房了,洗好後一直蹲在走廊。
這下病房終於平靜了下來,李友仁去買了醫院議價糧,心疼的不得了,他現在把錢都看成自己的。
看著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李友仁心中也焦急起來,“媽、我們是不是去找一下大哥,也讓大哥知道爸住院了”。
張蘭花聞言,看著一天不吭聲的自家男人,為難的說道:“我們都去了你爸咋辦,他這腿不能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