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昏暗,王策走進關押朱鳳的柴房。
劉瞎子知道朱鳳身份特殊,雖然派人將她拿下,倒也沒有再為難她。
天策軍之中無人去享受那種錦衣玉食的生活,所以關押朱鳳的柴房裡很簡陋,隻有一堆乾草,外加一條破毯子。
朱鳳被麻繩反綁著雙手,她蜷縮在在乾草上,低著頭故作鎮定。
她頭上的束發金冠早已掉了,長發披散,擋住了大半張臉。
她的身體微微顫抖,出賣了她的真實心情。
王策拉過一張隻剩三條腿的小板凳,也不嫌臟,就這麼坐了下來,靜靜地看著她。
見王策不說話,朱鳳偷眼看了看對方,心裡更慌了。
這次父王讓她出來協理屯田墾荒的事情,雖然有過些許交代,但也沒有預料到眼前的情況。
秦王朱存極讓她多留意這邊的動向,所以朱鳳偷偷傾聽了幾句書房中的密謀。
沒想到對方所言、所行、所謀,已經不是一方豪強的謀劃。
對方言語之間,是把大明、闖軍、韃虜等三方都作為假想敵。
想不到王策頗為和顏悅色的一個人,竟然是打算席卷天下的梟雄!
在王策的注視下,朱鳳一陣心驚膽戰。
過了片刻之後,她終於忍不住,色厲內荏地喊道:“你……你想乾什麼?我可是秦王之女,你敢動我,我父王定不會放過你!”
王策笑了,他從腰間抽出一把新造的燧發短槍,拿在手裡把玩:“老子知道你是女的,也知道你是個郡主……不過嘛,郡主該有郡主的樣子。”
朱鳳連忙否認:“我……我什麼都沒聽到!”
王策把短槍的擊錘拉開,發出清脆的“哢噠”一聲。
這聲音在安靜的柴房裡,仿似死神的催命符。
“我再問一次,你都聽到了什麼?”王策的語氣很平靜,但平靜之下是毫不掩飾的殺意,“我耐心有限,你最好想清楚了再說。”
“你要是說沒聽到,我就當你什麼都聽到了。為了保守秘密,我隻能讓你永遠閉嘴。你父王那邊,我會告訴他,郡主您遊玩時不慎失足落水,屍骨無存。”
黑洞洞的槍口指著朱鳳,她的心理防線瞬間崩潰了。
她很清楚,眼前這個男人說到做到,他連臨洮商會都敢直接滅門,殺一個郡主又算得了什麼?
秦王朱存極的家中有幾十個郡主,大多數人因為是妾室所生,根本就沒有正式的郡主稱號……朱鳳也不例外。
就連“朱鳳”這個名字,也不過是朱存極臨時取得。
平日裡,父王和母親也隻是稱她一句“二鳳”的小名罷了。
王策一槍打死她,再報個“失足落水”,根本不會有人來追查她的死因。
“我說……”朱鳳帶著哭腔說道:“我聽到你們說……說燧發槍是劃時代的利器,還說……要與天下英雄爭鋒……大人放心,我絕不會把您的機密說出去的。”
“很好!”王策點點頭,把短槍收回腰間,“看來你都聽見了……嘿嘿嘿,隻有死人,才不會把機密說出去。”
朱鳳嚇得癱軟在地,以為自己死定了。
王策打開牢門,老鷹抓小雞一樣把二鳳提起來,扛在肩膀上朝外走去。
走出柴房之後,二鳳發現周圍的靜悄悄的沒有人。
這是一片堆放柴火和雜物的小院,院子裡有一個四方桌,平時用來擺放一些農具。
王策將二鳳放在方桌上,伸手抓住她的長袍往下一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