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欄上搭載的弓箭手慘叫著,如同下餃子般跌落下來。
“啊!我的腿!”
“救命!救救我!”
前沿的闖軍步兵陣型瞬間大亂,被炸懵的士兵驚恐地躲避著從天而降的死亡,互相推搡踐踏,進攻的節奏被徹底打亂。
“壓上去!不許退!攻城隊!給老子衝!登城!”
李岩沉穩的聲音透過某種傳聲工具響徹戰場,強行壓製著混亂。
他深知,一旦被城頭的炮火壓製住,在紅衣大炮緩慢的裝填間隙,就是守軍單方麵屠殺己方士兵的絕佳時機。
嗚嗚嗚!
淒厲的進攻號角響起,被軍官驅趕著、如同潮水般的闖軍步卒,扛著數不清的長梯,頂著城頭不斷落下的炮彈開始衝鋒。
到了一百米左右的距離,天策軍戰士的燧發槍如同爆豆般打響。
闖軍雖然儘量采用了分散隊形,但是在那幾條該死的壕溝前麵,依然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闖軍的先頭部隊擠在壕溝邊上,然後被火槍擊中。
一個個闖軍士兵倒在壕溝裡,將一米多深的壕溝填滿。
闖軍士兵發出了絕望而瘋狂的呐喊,踩著同伴的屍體,不顧一切地湧向城牆。
真正的血戰,開始了!
城牆上,滾木擂石如同冰雹般砸下,燒得滾燙、散發著刺鼻惡臭的金汁被大瓢大瓢地潑灑下去。
試圖攀爬城牆的闖軍士兵被打得慘叫連天。
天策軍的虎蹲炮和碗口銃,對於這種百米以內的目標擁有絕對的壓製力。
硝煙彌漫城頭,安裝了簡易霰彈的虎蹲炮和碗口銃則重點攻擊那些試圖靠近城牆根、架設雲梯的密集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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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炸聲中,木頭斷裂、石頭滾落,伴隨著淒厲到極致的慘嚎,各種聲音混雜在一起。
城牆下,迅速堆積起層層疊疊的屍體和殘破的攻城器械。
鮮血浸透了泥土,又被後續湧上的士兵踩踏成泥濘的血漿,濃烈的血腥味和硝煙、焦糊、惡臭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種令人作嘔的死亡氣息,彌漫了整個戰場。
兩架雲梯終於成功搭上了東門左側一段城牆,幾十個悍勇的闖軍精兵口銜鋼刀,手持盾牌,頂著上麵潑下的滾油和金汁,悍不畏死地向上攀爬。
負責這段防務的軍官厲聲吼道:“手雷!給我扔!”
幾個天策軍老兵迅速點燃了引信,將黑乎乎、圓滾滾的鐵疙瘩狠狠砸了下去。
轟!轟!轟!
幾聲悶響在攀爬的雲梯中段和下方人群中炸開,火光迸射,破片橫飛。
攀爬的士兵手裡雖然拿著盾牌,但是可無法抵擋從腳下飛來的彈片,隻能在慘叫著跌落。
下方扶著雲梯的闖軍士兵更是被炸倒一片,剛剛架穩的雲梯搖晃起來。
軍官嘶吼著:“快!把梯子推下去!”
幾個士兵推開雲梯上的倒鉤,然後合力用長長的叉杆頂住雲梯,喊著號子奮力向外推。
就在這僵持的生死關頭,一支力道驚人的狼牙重箭,如同毒蛇般從下方混亂的人群中射出,精準無比地射中了那名正在指揮推梯子的軍官咽喉。
正在指揮作戰的天策軍小軍官嘶吼聲戛然而止,雙手徒勞地捂住噴湧鮮血的脖子,瞪大著眼睛,直挺挺地栽下城頭。
就在這短暫的混亂間隙,幾個身手極其矯健的闖軍悍卒趁機躍上了城頭,揮舞著沉重的鬼頭刀,狀若瘋虎,瞬間砍翻了兩個猝不及防的天策軍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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