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艘三桅福船,被海盜們親切地稱為“骷髏號”,它靜靜地停泊在碼頭邊,現在已經被重新命名為福船級金山二號。與此同時,原先的福船“混江龍號”也有了新的名字,它現在被稱作金山三號。儘管名字發生了變化,但船上的老大依然是那位經驗豐富的龔其勝。今天,王保國帶領著他的小隊以及四十名已經投誠並整編的海盜,一起踏上了這艘傳奇船隻的甲板。當他們的戰靴踩在那包銅的柚木甲板上時,發出了清脆而響亮的錚然之聲,仿佛在訴說著這艘船悠久的曆史和它所經曆的無數冒險。
這艘由福船改造的戰艦,已褪去往昔商船的溫潤氣息,六門移動炮架宛如鋼鐵鑄造的獠牙,環布於船舷四周,黑洞洞的炮口直指蒼穹。他伸手輕撫左舷的弗朗機炮管,指尖感受到鑄鐵的冷硬——這是從廣東商人手中交換來的珍寶。"大人請看!"大副掀開艙簾,露出底艙中層層疊疊的彈藥庫。圓形鐵彈丸在鬆脂火把的映照下,泛著幽藍的光澤。王保國,這位漁村出身的青年,最近經曆了一係列令人難以置信的轉變。就在去年的早些時候,他還是一個平凡的打漁少年,每天重複著簡單而又辛苦的捕魚生活。然而,命運的轉折點發生在一次偶然的救援行動中,他救起了落水的李大人。自那以後,他的生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在李大人的幫助和提攜下,王保國不僅迅速成長,而且在短短一年的時間裡,他從一個普通的漁村少年搖身一變,成為了令人尊敬的船老大。這一切的轉變,對於王保國來說,宛如一場夢境,他甚至難以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然而,隨著他逐漸適應了新的身份和責任,他對李大人的感激之情和敬意也日益加深。王保國下定決心,願意用自己的一生去追隨李大人,以報答他的知遇之恩。
在議事廳前的小廣場上,周殼與龔其勝相對而立,兩人都是身材高大,一個是精壯,一個是粗壯。按體重周殼略顯劣勢,但在靈活性上,他顯然更勝一籌。上次的對決不儘興,這次他們約定赤膊上陣,周圍聚集了一群看熱鬨的群眾,他們不嫌事大,興奮地呐喊助威。李勇站在廳門口的高處,左有李標,右有楊皋,一旦發現情況不對,他們隨時準備介入。周殼步伐穩健,招式直擊要害;龔其勝則如虎背熊腰,每一拳都力重千鈞。兩位勇士的拳風呼嘯,仿佛有風聲伴隨:“好!再來接我一招!”李勇是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地觀看古人的高手對決,他感到異常興奮。儘管自己並非高手,但他對暴力場麵的觀賞卻有著濃厚的興趣。男人嘛,偶爾yy一下也是可以的。他的腦海中不斷將現代的拳擊、泰拳和自由搏擊與眼前的對決進行比較。
在場的圍觀者們突然爆發出一陣哄笑,原來是龔其勝的鼻梁骨被對手的拳頭擦過,導致鼻血直流;而周殼的右眼已經腫得像個核桃,但他依然死死地揪住對手的腰帶不放。在一片鼓噪聲中,兩道人影如同蛟龍一般纏鬥在一起。周殼突然虛晃一招,然後雙臂抱起龔其勝的右腿。龔其勝則就地十八滾,巧妙地避開了要害部位,緊接著反手拉翻周殼,兩人頓時滾作一團。就在這緊張激烈的時刻,李勇突然喊道:“停!兩位兄弟,你們都是武功高強之人,今天這場比試不分勝負。晚上我請兩位一起喝飛天宮庭玉液酒,哈哈!”
兩人在一番激烈的較量後,互相攙扶著站了起來,相視一笑,彼此之間似乎已經產生了惺惺相惜之情。他們通過這場較量,不僅沒有結下仇恨,反而因為彼此的武藝和勇氣而相互佩服,真正做到了不打不相識。
在暮色蒼茫的長江口,金山三號的桅杆上再次飄揚起了那麵褪色的骷髏旗,它屬於那艘名為“混江龍號”的海盜船。船長龔其勝嘴裡叼著一根草莖,正指揮著水手們:“把所有的鐵彈都搬到船頭,隨時準備接戰……”他的命令還未完全落下,了望手突然緊張地指著東南方向:“老大,有船過來了!”
三艘滿載貨物的商船正緩緩地破開波浪,向他們駛來。這些商船的船舷上孤零零地擺放著幾門小型火炮,火炮在夕陽的餘暉中閃爍著光芒。龔其勝迅速抓起一副西洋望遠鏡,仔細觀察著那艘領頭的商船。他透過望遠鏡看到船頭上飄揚著帶有“鄭”字的旗幟,不禁自言自語:“哎呀,這福建水師的手伸得可真夠遠的!”他突然苦笑起來,隨即命令手下掛起同樣的鄭字旗:“這次就便宜你們了,可惜的是,現在的我們已經是官軍了。”
夜幕低垂,暴雨傾盆,整個天空似乎被無儘的雨幕所覆蓋。“混江龍號”在暴風雨的掩護下,悄無聲息地駛近了永興島。龔其勝指揮著二十名經過精心偽裝成倭寇的水手,對島上的漁民展開了驅逐行動。他們的策略十分明確:島上必須人去島空,簡而言之,就是留島不留人。上級指示,為了在上海建設新城,吳淞口的控製至關重要,這項秘密黑任務由他負責,他必須確保“乾得漂亮”,才會前途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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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時這個寧靜的時刻,周殼、周鶴山與佛南西斯科一同站金山一號的船舷邊,他以一種輕鬆的姿態吹噓著,試圖打發時間:“神父,你看看這蓋倫船,它得值多少錢啊,還有這精美的圖紙,又得值多少錢呢!”佛南西斯科輕輕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十字架項鏈,他並沒有直接回應周殼的問題,而是帶著一絲疑惑和深思的語氣反問:“李大人他為何如此渴望得到這世上最先進的戰船呢?他究竟有什麼打算?”說到這裡,他突然降低了聲音,似乎在分享一個秘密:“我聽說,而鄭家的水師主要都是使用福船的。”
澳門,這個充滿魅力與神秘色彩的地方,究竟是怎樣的一個所在,以至於大人如此重視它?我真的很想快點去親眼見識一番。此時此刻,周殼的心思已經飄向了遠方。大人講得很清楚,要搞一艘荷蘭的蓋倫船,弄一套圖紙,買幾門帶退架紅夷大炮,招募幾個做炮工匠和造船工匠,如果招不到就搶。大人說,我有這個潛質。
距離金山港不遠的金山二號,王保國興奮地對李勇說:“大人,我們要回家了,好在一路平安,擔心死我了?您看,我的這艘船嚴重超載,”王保把我的這兩個字咬得特彆重,他已經興奮了無數天“這是我的船”兩個字,不對是五個字,“更重要是大人在我的船上,幸運的是,一路順風順水,沒有遇到任何麻煩,老天保佑啊。”王保國在說“嚴重超載”這幾個字時,語氣也特彆加重,確實,這一船拉了湯克嚴的13人,島上老弱病殘近百人,加上水手和退回來的陸戰隊30人,一艘福船上的人員總數已經超過了160人,也算超載,但嚴重就有點過了。
在碼頭上,一個活潑而引人注目的俏麗身影已經顯現出來,她正向著那艘懸掛著李字旗幟的福船用力揮手。在船頭,可以看到兩個男人,他們看上去都異常激動,顯然,都認為這個揮手是專門送給他們的。當李勇也向對方揮手,湯克嚴那圓潤的臉上露出的笑容突然凝固了,事情似乎比他原本擔心的還要嚴重,可能比嚴重還要嚴重。他心中暗自思忖,咦,那個懷表仿佛看起來好眼熟,咱家的白菜,可不要被豬給拱了,真是令人頭疼,千防萬防,但這個內賊究竟該如何防範呢,怎麼安全回家都不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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